道:“若不是你陪着我,我又怎能那么快恢复精神,这风雨飘摇之际,还好你陪我。”
说着,她往他怀里靠了去,擦拭他身体手上的额动作又带着点诱惑,指尖抚过他届时大腿内侧的伤痕。
那样的伤痕男人身上还有好几处,非但不显难看,却反让男人多了一种沧桑而英武的气息。
檀郎神色深沉地看着她,恍若未觉她的小动作一般:“风雨飘摇难道不是你自己识人不明么,若是当初你嫁给隼摩尔,大概就没有如今这般多事了,琴笙的人头也搁在了你的面前。”
苏千城闻言,目光微冷,但她垂下睫羽,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目光:“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心机深沉,这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做得这般拿手。”
她顿了顿,又讥诮地道:“何况他又哪里是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当初他潜伏在我身边的假玉心不知道我要进雪山吗,他还不是将雪山炸了。”
若是一个男人真的在乎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为达目的,不惜牺牲那个女人?
“那也是你手段不到家,既能截换了那假玉心给隼摩尔递出去关于琴笙真实身份的消息,却还走漏了你们要进雪山的消息。”檀郎淡漠地看着她。
苏千城一顿,眼底闪过寒光,随后也不在他怀里靠着了,反正这人下了床也不会对她温存,便只起了身去洗帕子:“隼摩尔那人,我琢磨不透,自然是要防着将所有底牌都漏给他的。”
“所以,你觉得你能琢磨透的隼钦宁,如今贪图美色,妄自落个生不如死的境地?”檀郎冷淡地一笑,也跟着下了床。
苏千城被他讥得,紧紧地抿了抿唇,还是强忍着恼恨,转身替他转整理衣衫:“可我发现不对之后,不也给了隼摩尔送了情报么?”
男人忽然转过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眸子:“我教过你什么,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当初对隼摩尔的拒绝做得那般明显,如今风头不对,想要再转投那你琢磨不透的隼摩尔的怀里,只怕他未必还领你这份情,不将你一起恨上就不错了。”
他黑暗的目光让苏千城忍不住发抖,被他的手劲捏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垂下眸子,一点没有犹豫,一行清泪落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要我嫁给隼摩尔那番人蛮子么,这么多年来了……檀郎就对我没有一点情么,可知,我为了你,我连琴笙都可以放弃,为了你,我可以与全世界作对,背负万世骂名。”
她娇脸含泪,难以自持,似风雨中被摧残的花儿。
男人见状,神色莫测,半晌之后,才忽然松了手,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轻声道:“千城,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别做蠢事,我,自然一直是……最疼惜你的。”
檀郎淡淡地一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弯腰打横一抱,再次将她抱上罗汉床。
……
等到苏千城再出房门的时候,天色已晚。
“小姐,厨房的燕窝已经煮好了,可要端来?”绣心恭敬地问。
苏千城扶了扶发髻上的白剪绒花,淡淡地道:“不必,我自己亲自去取。”
绣心道:“是。”
随后一主一仆便一齐往厨房去。
走了几步,绣心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是了,小姐,宫家少主那边的消息。”
说着,她将纸条递上去。
苏千城闻言,先是一喜,随后接过一看,眼里光冷了冷:“真是废物,我特意将锦心派给他,看着他重伤时还这般不肯舍弃地要去追缉楚瑜,那般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能耐抓着楚瑜,如今不过是杀了那么一个金曜,男人都是自作聪明的废物!”
绣心闻言,指尖微微一动,她垂着眸子恭敬地道:“小姐,你和宫少主合作的事,檀爷未必知道罢,万一……?”
“万一什么,那人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苏千城眯了眯眸子,慢慢地将手里的纸条撕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淡淡地道:“只想不到秋子非也算是个痴情种子,偏却是个有眼无珠的……呵,落到今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绣心看着她说得淡然,却分明听得里面遗憾和隐约的幽怨。
说话间,忽然听得门外一阵骚动,不少脚步声纷乱,更是响起了一阵急促尖锐的铃铛响。
苏千城闻言,瞬间眉目一冷,看向绣心:“这是督抚府的警铃,原为老夫人所设,非紧急不得用,立刻去查查什么事。”
但不用绣心回话,就已经有了答案。
“报夫人,常将军领着常家军三万人马要求进城,如今被督抚大人挡在了城门外,如今势同水火,常家军有攻城之势!”一名传令兵举着手中的信筒冲了后院。
苏千城闻言,先是一惊,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回事,楚瑜就算寻到了常圣黛的大军,他们不应该先去解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