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闻言,忽然发现自己几乎有点不认识面前的男子了,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整日里“小生”挂在嘴边的温雅书生,就已经走得那么远,将陆锦年取而代之,居然都培养起了他自己的势力……
他果然如当初所言那般,根本不借她的势。
她忽然有些感慨,深深地看着他片刻,有些感慨:“逸哥儿,你比我想象中要能耐太多。”
“没什么,你是我的小姐,为你打算本就是分内的事。”他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一片淡然。
楚瑜却忽然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奇怪,但她也没有多想,只一边喝茶一边道:“你留着这个女人是为什么?”
封逸微微颔首,沉吟着道:“我想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苏老夫人已经写信给了陛下,现在虽然还是秘密,但是很快就会有圣旨下来。”
楚瑜看着他,现在她对于他知道这个依然还是“秘密”的消息,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嗯,我也不知道到底苏老夫人是怎么查到我是她外孙女儿的。”楚瑜叹气,她颦了下眉。
她对于认回苏家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热情。
封逸补充道:“苏老夫人坚持要让你姓苏,所以确切地说,你将会变成苏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苏家的小姐,苏老夫人会成为你的aiai。”
楚瑜看向封逸,挑眉:“逸哥儿……你忽然提起这件事,莫非这个陆锦年知道什么?”
封逸眯起眸子:“我之前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跟在陆锦年身边,取得了她的信任,大约知道了一些零散的消息,她好像知道一些你关于你父亲那边的消息。”
楚瑜闻言,愣住了:“可是……我不是父亲不详么?”
连琴笙都查不到她这具身子的父亲的消息,因为就算是苏老夫人也只知道她是苏灵娘被秋玉之囚禁之后生下的孩子。
“对,但是有一次,陆锦年被流放喝醉之后,除了大骂南秦月,似乎隐约提到了苏老夫人的外孙女,什么父亲……可笑之语,言辞模糊,我听不清楚,只是留心之后查证,猜测陆锦年似应该知道点什么。”封逸道。
楚瑜闻言,倒是眼珠子一转,有点兴味地道:“那简单,让瑟瑟或者土曜弄些手段,想必她就能吐实了。”
她虽然对认亲的把戏没有兴趣,但是如果涉及到南家,她就很有兴趣了。
“正是这个理,我想此事毕竟涉及小姐你的私隐,所以没有擅自动手,等你回来再行计较。”封逸道。
楚瑜闻言,大眼里瞬间闪过笑来,她托着腮儿打量着封逸:“逸哥儿,当初我还真是没有白买天工绣坊,救了你一场,简直是我做过最划算的买卖。”
封逸看着女子灵动的眸子凝望着自己,他慢慢地垂下眸子,淡淡地一笑:“我也……。”
他轻叹了一声:“很荣幸遇到小姐。”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打下深邃温柔的影。
看到她幸福,那就够了。
………………
“呜……。”
黑暗的牢房里,一道穿着中衣的瘦弱人影被吊在架上,浑身颤抖着,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袖子里的手臂,应该说全身都没有一块好肉。
有细细的丝线穿过她的筋脉挂在架子上,每每一颤抖,架子上形容枯槁的女人就痛得颤一下,可她越是颤抖,身上就越是疼痛,周而复始,永不停歇地享用着抽筋之苦。
“琴笙……琴……你好狠……。”
她嘴里絮絮叨叨地低低念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腐臭。
“三位看完了罢,那就出去罢,这关押通敌叛国死囚的牢房里并不适合贵人们来。”一道素白的人影冷淡地对着站在牢房门外的三道人影说道。
其中一名头戴九尾点翠金凤簪子,雍容优雅,浑身气势沉稳的中年妇人就算见惯了血腥风流,此刻还是忍不住苍白着脸,转身就由着身边的嬷嬷扶了出去。
而一身明黄的天子深深地叹了一声,却厌恶地扫了一眼那牢房里的女子,随后看向身边的白衣人:“笙儿,你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了,省得污秽。”
随后他也负手转身向牢房外而去。
琴笙便跟着他一同出去了。
只另外一位头发花白,年级最大的老夫人最后看了一眼那被吊在牢房里的女子,眼底闪过痛心,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开口,慢慢地,巍巍颤颤也杵着龙头拐杖走了出去
走了一半,却听见那女子凄厉虚弱张嘴:“ai……。”
那老夫人僵了一下,却摇摇头,加快了脚步让潘嬷嬷扶着自己也匆匆离开,只留下绝望的苏千城浑身颤如风中落叶。
出了监牢。
琴笙看着那准备回宫的中年妇人,忽然冷冷地开口:“太后娘娘,草民让人给你送去的卷章,想来您也看了,不知一贯最讲究正统和社稷江山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