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把她牵扯进来?”
南国公一身白色中衣,去簪脱发,却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干干净净地,高大的身形坐在牢狱中,却依然似端坐衙门之中听闻奏事一般。
他抬手取了一杯酒,淡淡地道:“我也不过是随了姑母的心意,替她铲除心腹大患罢了,何错之有?”
那中年狱卒笑了起来:“您心中有数就好,只怕您到了最后,终究念着一份情,不舍得又心软罢了。”
南国公将酒一饮而尽,不可置否地端起碗筷用起膳来。
“是了,您的说法,太后娘娘会信吗,毕竟此事,听起来实在荒谬,您这是兵行险招了。”狱卒又蹙眉道。
他总觉得这个事情很是悬心,要伪造这种迹象也太……难度高了。
南国公微微一笑,锐目含光:“这天下万事,从来不怕事情真假难辨,只怕的是人心猜忌罢了,若是不信的,就算事情是真的,如何都不信,若是心有疑忌,假的也会成为真的,兵行险招自然是必要的。”
说着,他示意那狱卒附耳过来。
那狱卒照办了,只是随着南国公低声吩咐,他瞬间眼睛越睁越大,原本拿着酒壶准备给南国公倒酒的手忽然一抖,差点将酒水全部都泼了出去:“这……这……如何使得,你是疯了么!”
南国公一抬手,就扶住了他的手,稳稳当当地接过了那酒壶,自己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地道:“有何不使得,你方才不是还说让我不要一时间心软么,如今这话可是要我来劝你?”
“可是……可是那是……。”狱卒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来,整个背脊都湿了,脸色一阵青白。
“没有可是,别忘了当初你我立下的血誓,这世上,要铲除那魔头的后人,有些代价就是必须付出的。”南国公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目光淡漠残酷。
“但是朝廷以后要怎么办?”狱卒忍不住颤抖,只觉得心中大震,总有些不安。
“以后?”南国公忽然冷笑了起来:“你我前半生都是为了朝廷而活,又可有半刻为自己而活,而你我又得到了什么,孤家寡人,一生煎熬?”
说着,他也给狱卒倒了一杯酒。
狱卒闭了闭眼,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捏紧了手里的酒杯,闭上腥红的眼,不做声。
南国公也不着急,只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等着他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牢房里响起中年狱卒喑哑的声音:“遵命”
南国公闭上眼,微微翘起唇角,露出个讥讽森冷的笑来。
……
上书房
老鲁正坐在廊下看着小太监熬梨子百合糖水,清新的香气渐渐地弥漫在整个上书房内外。
兴平帝一贯不太喜欢浓烈的熏香,却很是喜欢这些甜品果子熬制时的淡淡甜香,老鲁知道因为那会让皇帝想起少年时,他的皇长姐得空来看他时,就会用小炉亲自给他熬制一碗糖水的宁静时光。
“怎么,皇帝还是喜欢这些甜腻的东西么,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嗜好倒是还没有变。”女子慈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老鲁一惊,立刻抬头看去,却见南太后正在孙嬷嬷的服侍下款步走进了。
他立刻迎接了上去:“太后娘娘,您什么时候来的,那些小猴崽子也没有通传一声。”
太后淡淡地一笑:“是哀家不让他们通传的,我一个做母亲的,想要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还需要通传吗,不过也是,没有他的批准我也踏不出慈宁宫去看南国公。”
老鲁不动声色地陪着笑:“您说哪儿话呢,陛下就在书房里,小太子也在里面,您请跟我来罢。”
太后听到小太子也在里面,面上的笑容难得真诚了一些:“嗯。”
随后,她就进了上书房。
她才进书房,就看见自己十来岁的孙儿正坐在书桌前提笔认真地写字,一边的皇帝正低头指点着儿子的书法,一边还搁着各种没有看完的折子。
看着那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南太后冷硬的心忽然温软了不少,她暗自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也许一切真的都不过是她多想了。
小太子最先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少年梭然抬起头来,看向前方,随后一下子站了起来,笑了起来:“祖母,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着他就立刻跳了下来,直奔到太后面前,抱着她手臂:“祖母,快来,父皇在指点我的书法,您看看孙儿可有进步了?”
稚嫩的少年继承了秋家男儿特有的好相貌,俊俏非凡,唇红齿白,只是因为南后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生下来的时候,他身子就很是不好。
也因此,南太后极为娇宠自己的独苗儿,但好在兴平帝和太后两尊大佛压着,没让稚嫩少年变成当年的烈皇子那样骄纵跋扈又狠辣的人,只是性情却也不似兴平帝和南太后的沉稳,却有些似廉亲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