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
他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海堤,一夜到天明。
寒风瑟瑟,涛声冰冷。
……
“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星君,都说这个时候,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茱萸看着远处的人影,低声跟着身前的女子道,有点掩盖不住的小欢喜。
没有了霍三娘,那个小新娘哪里是掌柜的对手?
金念明看着那一道孤冷的身影,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最开始,我就错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和霍三娘的对话。
“你按照你自己想要的夫君模样,塑造了一个少年的一切,却又毫不犹豫地为了理想抛开了他,却从不曾想过,他的无可适从与痛,他的一切都不在你的考虑里,你到底凭什么站在了这里说你最懂他。”
那一刻,那个西域女子淡淡的眸光看穿了她的阴私与算计,却让她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也许,那一刻,她才懂得,自己也许一开始就失去了站在火曜身边的资格。
她,爱自己,多过那个当初的少年。
……
“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回去川南罢,离开川南太久,那些猴崽子怕是要翻天了。”金念明忽然转身吩咐。
茱萸一愣,看着她的萧索清瘦背影,却终是不敢开口问,只恭敬道:“是。”
“咳咳……咳咳。”
………………
简约却不失大气的院子里总是飘来一阵浓烈的药味和咳嗽。
火曜星君病了。
没有人知道一贯身强体壮,内力修为强悍的星君,为什么像普通人一样吹了一晚上的海风就病了,病得那么厉害。
但是,婚事的准备并没有停下来。
水曜冷冷地靠在树边,看着面前坐在躺椅上的男人。
他白净的面容苍白异常,仿佛已经入睡一般平静,而一身素白中衣,长发未束,乌黑的发丝落在椅子边,身上覆着一件薄薄的青色锦衣,都显得他身体削瘦而单薄。
“我一直以为我是曜司里最作的那一个,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水曜抱着胸,面无表情地道,声音平静而冰凉,丝毫没有妖娆之气。
躺椅上的男人没有理会他,依然闭着眼。
水曜又开口:“金大姑姑说了,如果要把婚事停了,跟她说一声就好。”
火曜还是躺着,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
水曜终于忍无可忍,眸光冰冷,忽然一把扯起他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拉了起来:“你做出这种模样是做什么,你是在学三爷吗,一副病美人的样子,就能换得人屁颠屁颠过来哄你,疼你,你是个男人就给我起来!”
“啊!”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错愕又带着惶恐的惊呼。
水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秀气漂亮的陌生女子端着药碗进来,似乎错愕于他的动作。
“你……。”
他一顿,迅速地在自己脑海里找到了这个十几岁少女的身份。
顿时勃然大怒,水曜蓦地一拳狠狠地击在火曜的脸上:“你真是够了!”
火曜瞬间被打偏了脸,唇角渗出血来。
那女孩儿立刻不管不顾地端着药跑了过来,想要阻止:“水曜星君……您不要伤害……。”
“你放下药,出去。”
水曜还没有出声,火曜却已经先睁开了眼,平静地吩咐。
看着火曜的模样,女孩儿想说什么,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水曜,终是规规矩矩地行礼:“是,星君。”
看着她离开还带上门。
水曜讥诮地揉了揉自己拳头:“怎么着,你的小新娘可够贴心。”
火曜慢慢地坐了起来,舔了舔自己被打破的唇角,品尝着嘴里的腥味,淡淡地道:“你来找我,不过是因为三娘离开了云州,而如果我和三娘散了,会影响你和二娘之间的未来,何必做出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
水曜妩媚的眼里瞬间寒意森冷,再次伸手就要扯火曜的衣襟,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别得寸进尺,我让你揍第一拳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有一无二。”火曜抬起眼皮,冷淡地道。
随后,他松开了手,轻咳了起来:“咳咳。”
“火曜,你知道么,你这个样子,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只会逃避的废物。”水曜忽然轻嗤了起来。
“明明在乎的,装作不在乎,明明可以留下的,却偏要看她走,你还是曜司男儿么,你若是看不惯那少掌门撬墙角,你就去杀了他!”
火曜面无表情地闭上眼:“说够了,你可以滚了。”
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瞬间让水曜忍不住爆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想揍自己兄弟的时候。
他猛地一抖袖子,里面一条软鞭就狠狠朝着火曜卷去:“我看你是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