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必也是这样做。再譬如,刘秀入新朝的都城时,那时候号称大新栋梁的们想必也是如此。
终于,那一队队黑甲的军队出现在了御道上。
人群像是炸开一样,魏王殿下来了,他们可以看到魏王殿下的旌旗在迎风招展。
众人终于不再安静,而是纷纷向着那王驾的方向涌去,直至一队队魏王近卫前,无数人乌压压的拜倒在地:“下官恭候魏王殿下。”
秦少游已经翻身下了马,他越过了许多的近卫,而这些彪悍的汉子也纷纷自行让出一条道路,不过对于群臣,他们依然如临大敌,谁也不能保证,这里头会不会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对魏王殿下不利。
秦少游已经走到了拜倒的群臣面前,他低头看着他们,这一幕……想必许多人已经熟悉了,只不过这样的场景,无论是让刘邦,是让刘秀,是让杨坚或是李渊来重温,都是一件值得怀念的一幕,如果他们还能够怀念的话。
秦少游抿了抿嘴,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置身在一个轮回的历史之中,他和他们一样,曾经终结一个时代,却又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现在的自己……大抵也是如此吧。
“平身!”秦少游居然鬼使神差的脱口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诧异的词来。
平身……这是君王的口吻,而这样的君王,往往富有四海,所谓博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秦少游居然不知这是不是一个讽刺,可是他没有后悔,他傲然的看着脚下的人,因为这时候居然没有人再质疑他。
这些人早就被打断了骨头,即便还有骨头的人,也早已被一次次的轮回折腾的够呛,他们累了,被李治折腾,被武则天折腾,被李显折腾,被韦氏折腾,真的够了。
韦厚林快步上前,抱手,恭恭敬敬的道:“恳请……”在这时,他居然顿住了一下,他竟不知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人了,魏王殿下吗?殿下会喊平身?陛下吗?即便是陛下,似乎又没有登基,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一时之间竟是嘴皮子哆嗦一下,连小腿也开始发起抖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降臣,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他知道自己稍稍的迟疑,可能会让眼前这个年轻的人产生不妙的想法,他后悔自己不该停顿的,后悔自己今日如此糊涂,只是一刹那之间,他想了许多可怕的后果,这使他更加恐惧和不安,于是结结巴巴的道:“恳请天子陛下入宫,吾皇……吾皇万岁!”
秦少游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呃……他一定很害怕吧,曾几何时,自己似乎也曾害怕过,这便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吗?他假装没有介意这些事,抬起腿,简洁而有力的道:“入宫!”
正午的阳光下的大明宫,给这座幽深的宫殿带来了一丝生气。
而乌压压的军马便如潮水一般的涌入宫中。
群臣们以为这个时候,这位大明宫的新主人理应会在宣政殿展示一点威风,可是他们却还是失算了。
秦少游将韦厚林叫到了近前:“李显在哪里?”
呼……韦厚林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猛地发觉自己有点愚蠢,分明这个时候,陛下应当铲除掉长乐宫中的那个后患才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他连忙道:“臣这就……”
“不必了。”秦少游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不希望有人打扰,秦少游道:“我只需两个护卫即可,可是在长乐宫吗?叫一个宦官引路吧。”
韦厚林不敢违逆,点了点头。
李显依然躺在了龙榻上,长乐宫里已经再没有人了,只是在这宫外,有无数的重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甚至听到了一些禁卫放肆的声音,这些人已经不再畏惧天子的威严,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李显再视为天子。
人生的大起大落,李显经历了太多次,反而这个时候,他心里有些超脱,这一幕对他来说也很熟悉,当初自己的母亲,不就曾让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吗?
他感觉自己病得很重,懒洋洋的,不愿意起来。
而这时候,外头终于传出了脚步声,紧接着殿门被人打开,他愕然的朝着殿门的方向看去,一缕阳光洒落进来,他的眼睛一花,他背着光,便看到一个人影漫不经心的踱步进来,这是个男人,因为他的声音很浑厚:“李显,你还好吗?”
“你………是……”李显……李显暴怒,这个人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即便是当初自己被贬为庐陵王时,也不曾有人这样的羞辱他。
“我是秦少游……”秦少游一面说着,一面走近。
然后那炫目的阳光被秦少游的身体遮挡,使李显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秦少游……
李显苦笑,终于还是来了,自己险些听不出他的声音,他来说什么?是让朕来做最后一个了断吗?亦或者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呵……看来应当是如此,自己终究是败了,虽然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