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只是在一边偷偷的注意她的神情,见她眼里虽然对着汤雅如洒脱的神情很是渴望,却并不主动要求立刻要骑马,但见此,陈师傅倒是对她初次的耐心有了好感。
说完一些基本要领后,陈师傅才主动让人牵出一匹马来,然后让谢静娅骑上去,并告诉她不要慌不要怕,对于马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发出惊怕的声音,之前她也教过一位千金大小姐骑马,那位大小姐一上马,便尖叫不断,大呼害怕,她的不悦还差点让她得罪了那位大小姐的爹,好在那位大小姐也只是玩一玩,见骑马并不是件好玩的事,自那后,便主动放弃学骑马,她才得以脱身。
要不是爱汤大人的特别要求,她这一生是绝不想再教千金大小姐骑马。
见到谢静娅骑上马,不惊不慌,不焦不躁,也不急于求成,陈师傅的心里对着这个王丞相唯一的外孙女儿倒另眼相看几分。
大半天下来,谢静娅都很有耐心和毅力,不叫苦不喊累,按照陈师傅的规矩一步一步的学。
结束当日的骑马学习之后,谢静娅领着她的丫环半夏回了谢府,因着有小厮在驾着马车,谢静娅和半夏聊的大都是骑马的内容,半夏则在一边夸大其词的夸着谢静娅这也好那也好,马儿怎么怎么骑得好,见效怎么怎么帅气。
苦得半夏心里暗道,回去一定要恶补那些赞美人的词语。
一进内室,谢静娅放下马鞭,沉下脸,道:“跟汤府的婆子套出话来了没?”
“小姐,听那婆子说,就是昨儿个一个宴会,京城里一些夫人小姐们约在一块打牌,其中有一位夫人便说谢府前日个出了一件事情,说的就是小姐您抓伤三小姐的事情。”半夏一边忙着倒茶一边说着。
“说说看,外面传得有多难听?”谢静娅稳着心态,道。
“那婆子说,现在有不少京城上流圈子的妇人都在言论小姐您品行不端,忌妒庶姐美貌不惜毁容,手段毒辣阴狠。”半夏不敢抬头,只敢偷偷地瞄着谢静娅的表情。
谢静娅听后,一道阴冷的眼神一闪而过。
“传这些话的夫人,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谢静娅眉毛一皱,冷声地问道。
半夏上前一步,低声道:“听那婆子说,那夫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咱被打发去庄子上的李嬷嬷眼那夫人的车撞上了,而后也不知道经历了一些什么,反正这件事情就被传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那传出消息的夫人,可问出来是哪一位没?”谢静娅追问道。
“小姐,奴婢没用,这个无论奴婢怎么套话,那婆子都不说,嘴巴严得很。”半夏低垂着脑袋,心里也很是难受,自家小姐的名声被传成这个样子,以后还要怎么打进那些圈子,怕是前面的路更加坚辛。
“有机会,就再套套那婆子的话,一定要套出她的话。”说着,谢静娅转过身,从匣子里拿出五两银子和一支玉钗。
她将东西递给半夏,道:“那婆子既然肯收你递过去的金簪子,可见也是个贪财的,回头要是见了,你将这五两银子给她,这根玉簪子就给你戴着玩吧。”
“小姐……”半夏声音一出,便哽咽起来。
“本小姐都没有难过,你难受个什么劲。”谢静娅习惯性的假装不悦,这跟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也有关系。
“奴婢只是替小姐不值,李嬷嬷这老货,就应该……”
不待半夏说完,谢静娅便打断,“这只是一出安排好的戏码,目的就是毁我名声,给我添堵,既然她想达成这目的,咱就成全她。”
“啊……小姐,你这是打算不管吗?就让外面的人毁您名声?”半夏惊讶地问道。
“我婚事都是皇上指的,又不需要计较个名声,怕到时候没人敢提亲。”谢静娅随口一道。
“小姐您这样想确实也是对的,可是以后您嫁入国公府里,难免会有宴会,到时候要是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毁的就是宁国公府的颜面,要是因为这些,跟赵世子闹得不开心,岂不是得不偿失。”半夏以着她的见解,如实的说出内心的想法。
谢静娅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现在想的是要怎么不嫁入宁国公府,可这是皇上指的婚,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如果她的悍妇善妒狠毒能让宁国公府有所退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很快,另一件事情冒了出来,赵文宣之所以坚持一定要娶她,跟她的陪嫁里有一份云腾宝藏图有关系,想到这,她的心一阵冰寒,难道她再活一世,还必须得嫁给赵文宣吗?
不……不……这绝对不可以,她绝不可以嫁给赵文宣那个男人。
半夏看着谢静娅阴晴不定的脸,以为她是想到了后果,于是在一旁小声地说着:“奴婢觉得这事情,一定跟三小姐有关系,那谣言,三小姐虽然是受害之人,却也是受益之人,五小姐您的各种不善良,却突显出了她的善良和貌美,踩着您的名声上位,这一招,可真够阴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