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封信会暴露一些她已知云腾宝藏图的事情,但相对汤雅如的安全,这就算不得什么了。
谢静娅将书信装好,对着半夏道:“明儿个你去汤府跑一趟,将这信还有吊丧的礼品一块送了去,信交给灵儿,就说我很想念雅如便是。”
“嗯,奴婢一定会亲手将信送到灵儿的手上,叮嘱她一定交与汤小姐。”半夏保证地回道。
这一晚,谢静娅睡得极不踏实,汤伽被马踩出内脏的一幕和她被蛇缠死的画面,来回的在她的梦中交替着,这些日子不曾做的恶梦,再一次袭转而来。
自赛马场上发生了汤伽惨案后,接下来的赛事也停止了,赌场里那些压了赌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些日子,京城里说得最多的便是汤府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背地里,有人说汤府那宅子风水不好,克子孙。
在汤伽死去的第三天,汤府传来遭贼的信息,好在东西没有被偷,那是那偷东西之人当场被汤府的侍卫杀死。
当听说汤府遭贼还被当场打死时,谢静娅心一惊,当时的第一反应该不会是上官子寒吧?如若她给他的地图让他没了命,那她这内疚的心情难免会持续些日子。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那被打死的贼人之中并没有上官子寒。
这些个日子,乔大人居然没有动静,看来那晚苏姨娘与着谢安邦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谢安邦压制住了乔大人并且压下了那些谣言碎语。
同样,谢府这些日子也是不安宁,听说,前儿个晚上,谢安邦与着谢太夫人大吵了一架。
吵的内容,依旧是关于苏姨娘转正的事情,这一次,是谢安邦主动找谢太夫人提起的。
“母亲,我有一事想与您商谈?”谢安邦主动对谢太夫人说道。
谢太夫人本也想与谢安邦商量谢静嫣的事情,以为他提的也是这件事。
“你说吧,我听着便是。”谢太夫人坐在太师椅上面回道。
今儿个难得谢安邦主动找她谈话,所以语气上对谢安邦便多了一丝亲切。
“前些个日子,您说让儿子续弦,儿子想了想,觉得那道人说得话也有几分对,您身子都病了这么多些天也没见好,所以便想着续弦来压一压这府里的阴气!”谢安邦说完后,捧着茶杯吃了两口茶。
谢太夫人听他谈起续弦的事情,心里便不由得打鼓,道:“这是件喜事,你若是有相中的女子,我帮你求娶便是。”
她只字不提苏姨娘。
谢太夫人不提,不代表谢安邦不提。
“儿子有相中的人,您也不必再费心去给儿子找了。”谢安邦很是轻松地道:“就苏姨娘吧,这定日子的事情就给母亲了,那道人也说,得在三个月之内,这日子已经过了一大半,得抓紧些才是。”
“苏姨娘没将我身子侍候好,我不同意!”谢太夫人继续持反对票。
只是这一次,谢安邦阴冷地回道:“这件事情,您同意也得同意,您不同意也得同意,如若你想着你的大孙子日后能在官场上有谋个职位,最好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别怪儿子翻脸不认人!”
“你……你竟然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谢太夫人惊得睁大眼睛。
谢安邦却是一丝冷笑,“还有一事,我得提醒您,就是三小姐的亲事,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您最好是不要在中间搞破坏,否则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刻,谢安邦的眼里透着一股子杀气。
“你……你……”
谢太夫人手指着谢安邦,说话的声音打着哆嗦,这些个日子装病,也不知道是在床榻上躺久了的原因还是别的,一时气急攻心,谢太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晕倒了过去。
谢安邦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里依旧说道:“这病您可以一直装下去,正好儿子可以为您冲喜!”
这样的话说出来,却透着薄情。
待谢安邦退出去之后,吴嬷嬷得令进来伺候谢太夫人,见着被刺激得晕了过去的谢太夫人,吴嬷嬷心里暗道,这谢府怕是要变天了,看这情形,谢府内宅日后就是苏姨娘的天下了。
谢太夫人这次倒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气火攻心,这是老人最忌讳的事情,大夫过来开了几幅药让照着吃,平日里让谢太夫人安养,切勿大喜大悲,过两天再来请脉。
当谢太夫人醒来时,望着这住了几十年的屋子,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着。
谢安邦的一番话犹在她的脑子里反转着,她是拿不住他了!
就这样放弃,她自有不甘,可是不甘指不定就会跟谢安邦彻底翻脸,想到这些,她不由得眼眸往下沉了去。
谢安邦警告她,不许她反对苏姨娘当谢府大太太,不许她插手谢静嫣的亲事!这无疑是在告诉她,不要去招惹与苏姨娘有关的东西,否则后果便是让她那大孙子入不得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