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塌上的苏氏两眼闪着光亮,一双手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内心一阵激动,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及时。
待斐大夫退出后,谢太夫人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注意身子的话也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谢安邦与苏氏。
谢太夫人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苏氏,心里暗忖愤怒,这个该死的苏贱人还真是个命好的!
看着已然转醒的苏氏,谢安邦有些欠疚地走到她面前,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拿起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轻轻的揉捏着。
“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于自己一连煽了她两个耳光,多少有一点自责。
苏姨娘并不是那起子恃宠而娇之人,而是那种惯会顺着男人台阶下的女人。
“都是妾身的不好,才惹得老爷大发众怒。”她眨着楚楚可怜的大眼,手也紧紧地握回他,“但是,妾身真的害怕,害怕老爷再也不要妾身了。”
一方面理解包容,一方面柔弱依恋,这样识得体的女人也不是时时都能遇上的,更何况两人曾相爱且利益又是捆绑在一起的,因着苏氏有孕,其他的事情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谢安邦在狠狠地踢谢睿然的时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会功夫的缓冲,又有着苏氏的喜讯,心里自然就向着苏氏的处境去考虑了。
“为夫也有错,不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说着,谢安邦沉寂了片刻,“睿然现在是大房唯一的男嗣,又是大房的嫡长子,他没有学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有责任的。”
“现在你身子不宜操劳,就好生的休养着,睿然就先让我管着,断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他。”
谢睿然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也曾用心的教导和考察过他的功课,谢睿然的聪明他也知道,可能是太过于信任谢睿然,才会疏于管教让他变成今日这番模样。
“老爷……”苏氏听着他这一番体谅的话,眼眶的泪水哗哗的直流,猛的扑入他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谢安邦自是在一旁小声温柔地开解,现在她身体脆弱,不适合情绪大喜大悲,这样不利于安胎。
谢太夫人回了院子后,神情很是落寞。
吴嬷嬷忙上前陪笑道:“老夫人,有些事情想开了便宽心。”
“宽心?”谢太夫人冷冷地应道,“安姨娘有喜了,苏氏那个贱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有喜,眼看着这大房,倒是越来越繁盛了。”
当年的事情,吴嬷嬷自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便小声地开解她,“大老爷官路通运,自会提拔侄儿们,子嗣繁茂才显得谢府昌盛啊,有些事情,老夫人切不能再想多了。”
该劝导的吴嬷嬷还是劝道,只是她现在的心思也不再似当初那样的忠心了。
日后,这谢府后宅就是苏氏的天下了,她还想着要为她的子孙在谢府谋福利呢,怨不得她得卖人情给苏氏。
“我这心里就是气不过,我气啊……”谢太夫人憋着一口闷气。
望着这黑夜,谢太夫人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过得太安逸了,现在苏氏起来了,后宅怕是会越来越没有她的地位了,若是等哪天她死了,这府里还容得下二房吗?一想到她那天生有些残疾的二儿子,她这心里便堵得慌。
吴嬷嬷从她的眼里看出,谢太夫人此刻的心绪,便在一旁静静的侯着。
在得知苏氏有喜之后,谢府里的下人更加的明确这日后的大主子是谁,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各种讨好献媚围上了苏氏,对此,最气愤的便是二太太,因为苏氏的崛起意味着她日后被取代。
二老爷因着天生残疾不能入仕,所以都是帮着打理谢府的一些祖业,如若日后老夫人不在,也不知道大房容不容得下二房,想到日后要在原本的苏姨娘下面讨生活,二太太心里更是各种不甘心。
苏氏有喜,最兴奋的人中间自有谢静嫣,母亲得了重视自然就有了更牢固的地位,而她的地位也跟着涨船高。
谢睿然在那天晚上被谢安邦踢得浑身是伤,目前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大夫说没啥大问题,但是这皮肉之伤受得够重,至少要卧床休息半个月才行。
这样一出意外,倒是给谢静娅来了个措手不及。
喻嬷嬷见着她坐在凉台上看着园子里的景色出神,便将那凉掉的茶倒掉,重新倒上一杯热茶。
“小姐,天气虽然暖了,但还是喝点热茶暖暖胃吧。”喻嬷嬷打破安静,轻声地说道。
谢静娅却是依旧那样的神情,淡淡地说道:“嬷嬷,你说苏姨娘怎么就那么命好呢,本以为这次会大伤她的元气,却不曾想她肚子突然传来喜讯。”
在上一世,苏姨娘生了那对龙凤胎之后,根本就不曾再有过身孕,可是现在她却有孕了。
谢静娅暗暗地思忖着,或许老天能让她重生,自也能改变苏氏原本的轨道。
“小姐若是不想看到,老奴自会想办法……”后面的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