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水,偶尔有些哇声传来,为着这夏日的夜里添了几分活跃。
顾初晨拿起一把蒲扇丢给谢静娅,她自己拿起另一把,轻轻地扇动着。
谢静娅一边摇着一边思索着今日里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眉毛轻轻地紧拧着。
“初晨,你说女院中,那姚姑姑会不会有可能是被收买的人?”
顾初晨眼波流转,轻问道:“为什么怀疑她?”
“戚嬷嬷给我检查后,我便跟姚姑姑说过,让她不要将那宫里老嬷嬷送去牢里,因为我当时提出那建议,纯粹就是吓一吓那宫里老嬷嬷,谁知道她一点犹豫都不曾有就答应了。”
谢静娅将心里的疑团说出来,“但是姚姑姑却不让我再插手这件事,根据宫里嬷嬷的死,肯定是当天下晌就送去牢里了,这未免也太急了吧。”
顾初晨却若有所思道:“你这样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不足以说明是姚姑姑做的,如果是女院中更高级别的人做的决定呢?姚姑姑她只不过是个执行者。”
在她看来,姚姑姑虽有可疑,但是疑点不多,不足以完全证明她被收买。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那姚姑姑对史湘灵似乎有些宽待。”谢静娅微微一抿嘴,“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是荣国公嫡出的二小姐吗?还是对于我这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差不多了呢?”
谢静娅这样一提,顾初晨便仔细的想了想姚姑姑对史湘灵的态度。
如果换作是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如此说道那些轻浮之话,怕是受的惩罚远不止这些。
谢静娅继续猜测着,大胆的将她的想法都说出来,“还有一点,那就是史湘灵对待我这件事情的态度很是过激,但是她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这种过激行为会对她在女院造成什么影响,那是不是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她在女院有人撑着呢?”
经她这么一说,顾初晨觉得这种情况很大,“依你的猜测,这史湘灵即有可能知道整件事情?”
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她不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情,那便是她运气也太好了,偏巧不巧就她撞进了检查的屋子,还听到了检查的结果。”
两人越想,便越觉得这事情绝对与史湘灵脱不了关系,当然,她们俩也坚定的相信依着史湘灵的脑子,不可能设计出如此周密的计划,那背后之人定是借了史湘灵和苏氏对她的恨之入骨设的这一出戏,目的就是毁了她的名声。
“对于女院,你了解多少?”谢静娅问她,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蛛丝蚂迹。
顾初晨一笑,摇着蒲扇道,“据我所知,这京城女院背后集结了一大批权贵,甚至连宫里头的人都有,这里面好几个姑姑还是皇上赏的呢,这些个姑姑因着宫龄到了,愿意回家乡的便可以回去,不愿意者有些安排到了女院,有些被送去了权贵家族里做个贵妾什么的。”
“你这样一说,那荣国公府里也既有可能有他们安插的人进来,是吗?”
顾初晨点了点头,“指不定就有,不过具体的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依你对女院的了解,那定是你们晋国公也安排了人进来吧?”谢静娅轻笑道,一脸的有人好办事的表情。
顾初晨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啥,回头我偷偷的找了那人去了解了解,看看这荣国公府里安插的人她知道否?如若知道便好办事,不知道就难了!”
事情有了些眉目便好办,俩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才罢。
这抄写女训女则的三日里,顾初晨抽了空档与着晋国公安排的惜姑姑通了往来。
对于宫里嬷嬷送去牢狱这件事情,是由上面的管事直接定的,甚至她们这一层级别的姑姑都不知道。当问及荣国公府有没有安插进来的人,那惜姑姑摇了摇头,因为她们都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一块的,有哪些人是谁安插的怕只有最顶级的那几位东家才会知道。
顾初晨又细问了一番姚姑姑的事情,这惜姑姑倒是透露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给她,那就是这姚姑姑是三年前皇上放下来的一批姑姑中的一位。再具体的问到她曾是哪个宫里当差时,惜姑姑便摇了摇头,这个姚姑姑素来嘴巴紧,不愿意透露。
当她再问及与姚姑姑放下来的同一批的姑姑还有哪些时,惜姑姑告诉她其中一位做了管事姑姑,一位是管院服的姑姑,另一位在膳房当差。
顾初晨一一记了下来,了解清楚后才离了去。
谢静娅得了顾初晨打探的消息后,有一些苦恼地望着她,“咱从哪一位下手比较好?”
“管事姑姑位高权重,怕是不会理咱俩,那管院服的姑姑是个笑面虎,经常是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至于那膳房当差的晴姑姑,我觉得咱俩可以试一下。”顾初晨说话时总是那样的胸有成竹,就是有一种天然让对方觉得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一点,与着她那三哥顾海源还真是像极了。
谢静娅也不问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