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谢安邦自也能看得明白,但是他今天来这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来给他请安的。
“听说岳父大人旧疾犯了,现在可曾好些了去?”谢安邦从另一侧敲问着。
这一转话师,王丞相脸上虽未表露出多少的不快来,但是心里却是有了另一番计较。
“太医已经检查了,休息两日便也好了。”他淡淡地应着。
谢安邦却是继续地说道:“岳父大人年纪也不轻了,身体又有旧疾,可得当心些才是,万事身体健康排在第一位。”
王丞相眼睛转望向谢安邦,伸出手来,指着旁边的一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谢安邦等着王丞相落座后,他才坐下。
落座后,王丞相便不准备跟谢安邦打太极,而是直接地问道:“你今儿个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直接说了吧?”
自他娶了王月儿后,王丞相对他的提携就一直不错,现如今,他可是吏部尚书,这位置在他这个年龄段来说,真的算得上年轻有为,大有一番前景,现在的皇上想废丞相设内阁,只消谢安邦搭一根线,他入内阁自是没有问题的。
一眼就被王丞相看穿,谢安邦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这谢安邦也算是能进能退之人,连忙起身行礼,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王丞相冷眼看着他跪下来,也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
若没有王丞相的扶持,他谢安邦哪能有今日这般的风光,现在碰到更好的去处了,怕是掉转头来就能给他使个小鞋穿……
“说吧,谁让你来说情的?”王丞相微微的敛了敛眼角。
不管从哪一点出发,谢安邦还是会保留着一份对王丞相的尊重。
“宁国公派我来说的。”谢安邦坦诚地说道。
王丞相只是沉思着,并没有去接他的话。
“您老也知道,宁国公府与谢府,那就是铁杠扛的亲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静娅嫁去了宁国公府,两家的关系自然是得更上一步的。”谢安邦将心里所想说与王丞相,“这份关系既然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有些事情,便就好办了起来。”
“好办?”王丞相轻轻地冷哼一声,“让我退下来扶植你上台,是吗?”
其实,王丞相就算是退下来,本身也是会提携他一把,就连皇上,看在他实诚退下的份上,当然也会扶谢安邦一把,只是谢安邦这一番举动,还是寒了他的心,竟然如此的焦急,还当了别人的说客。
谢安邦的额角沁出冷汗来,连忙说道:“岳父大人,请恕小婿存了那起子小心思,不过我也是被驾上去的,进了那个圈子。有些事情便不是我们想退就能退,想进就能进的,不是吗?”
既然挑明了说,谢安邦自然也不会再藏着掖着了。
“这么些年来,肯定也有着不少的皇子明着暗着向您抛过橄榄枝,可您是哪根也没有接。”谢安邦自顾地说着,“现如今,太子殿下毁了半边脸,要再承位,怕是难的,既然您一直不愿意表态,现在皇上又存那起子心思,您的身子骨又需要调理,那何不趁着这个时机退了下来,也免去被皇上和那些皇子盯着。”
他所说的每句话,句句都是为着王丞相出发,可是字里行间,哪句都是为着自己而考虑。
王丞相轻道一声,“宁国公是站在了二皇子那一边的,我若下了台,你入了阁,自然就成了二皇子派别,如若有一天,二皇子没能承位,你可知谢府会是个什么情况?”
皇位之争,一旦站错了位,百年世家都会被打倒下去,更别说谢府一个小新贵了。
这里面的轻重利害,谢安邦自然也是清楚的,可是他又何尝没有别的想法呢。
“依小婿看,这二皇子定是众皇子中间最有希望的一个了。”谢安邦很是肯定地说道:“皇贵妃的母家忠靖侯府实力不容小觑,宁国公府的实力那也是众权贵中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二皇子是除了太子殿下最年长的一位,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二皇子无疑都是最大的赢家。”
在站位时,谢安邦自是想得很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我们站不站在二皇子这边,宁国公府是站在那一边的,而静娅最终是要嫁去宁国公府的,这层关系我们是怎么都解除不了的。”
朝廷怕是一半的官员都存了谢安邦这样的想法,可越是这样脑子便越需要冷静。
“在皇上没有表态废太子殿下时,皇上的心思岂是你能猜透的,越是看得明白的东西,皇上也看得清清楚楚,他还没倒下,你们便开始各自站队,若是惹恼了皇上,你真以为二皇子就能上台?你真以为皇上的力量强不过二皇子?”
王丞相在位几十年,心机深远不是谢安邦所能比拟的,他考虑得更多的是上面那位的心思,在众官员中,他王丞相敢认第二了解皇上心思的,就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了解皇上心思的。
谢安邦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