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看着还在沉默中的谢安邦,继续说道:“老爷,据妾身所查的信息中显示,在铺子的经营上主要是靠两个人,一个人是王掌柜,另一个人是叫余进的。想来,这王掌柜老爷应该知道,他便是前两年从丞相府告老还乡的大掌柜,他是只听命于刘氏的,至于那个叫余进的,老爷可知?”
“余进?”谢安邦脑子里转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到这个余进是谁。
苏氏一笑,坚定地说道:“这个余进有个妹妹叫秋菊,秋菊就是两年前因着四少爷而死掉的丫环,五小姐这样的心机,让妾身不得不怀疑,谢府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如果真是,那五小姐的能耐可真是让人后怕呢。”
谢安邦听了这些之后,握着信的手紧紧的攥住,心里的情绪怕是与着当时的苏氏一样。
苏氏很聪明的先将谢静娅给挑出来,只要谢静娅于谢安邦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谢静嫣这颗废掉的棋子也比谢静娅有用。
谢安邦抬起眼,轻眯了一会,再次睁开,望向苏氏的眼神也带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静娅是个让人后怕的,那你呢?”谢安邦与她在一起十几年,对她也算得上深入了解,可是从她调查谢静娅看来,谢安邦对她了解的似乎并不全面,至少有一些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苏氏只是苦笑一声,道:“妾身不过是占了些运气,若不是那送信之人得了瘟疫,这信也送不到我手上,这信若是送不到我手上,那妾身也就没有机会查到五小姐的事情。”
“要查清楚静娅的这一些底细,难道就不需要一些实力吗?”谢安邦淡淡地回了一句。
在谢安邦心里,苏氏只不过是一介聪明的妇道人家,她的聪明和手段也仅是限于内宅的,能把手伸到外面,定是有什么人与她接应,这接应她的人是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与着苏氏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谢安邦却是不知的。
苏氏心里一沉,有些事情,她确实是瞒了谢安邦,因为他也不曾问过她,所以她就当他不需要知道。
“老爷,妾身的实力都是沾了您的光,外面与我接应的人不过是几个得力的管事罢了,妾身现在也是当家主母了,对外面的一些行情也是需要了解的,自然也得安置几个得力的帮手,您若是不放心的话,妾身回头拟一份名单给你,那里面的好些人都是咱谢府常年在外跑生意的掌柜,在能力上自是不错的。”
苏氏这样一说,谢安邦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谢府的开支如果只是靠谢安邦的俸录那是绝对养不活这么一大家子的,自然也有着别的营收,除了下面孝敬的分子钱之外,谢府也有好些田产铺面。
谢府的大部份铺面和田产都是交给二老爷打理的,也有小部份的铺面和田产是苏氏管着,自苏氏当了大太太之后,又从二老爷那里转了一部份产业过来,对于这些事情,谢安邦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氏有这个心去管好,他自然也不会去挑破了说。
有着苏氏和二老爷平分管着,自然就能制衡她们二者在铺面和田产上的权力,当年谢安邦宠着她,在她还是姨娘的时候便接管着王氏打理的那些铺面田产,转正之后,自然是管得更宽了一些。
所以,苏氏有着几个得心的帮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甚至,谢安邦对她有些刮目,能培养出得力的帮手,是体现一个主子的作为的。
往往聪明的主子,不是自己多有能力,而是自己能管理好一帮有能力的人替她卖力。
“有些事情,你别玩得太过火了就行,二弟那边要是生了抱怨,对于我这个大哥来说,面子上那也是过不去的。”谢安邦只适当的点了她几句。
“妾身在老爷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子分寸还是能拿捏好的,您就尽管放心好了。”什么时候该进攻什么时候该退守,苏氏都把握得宜。
苏氏见着谢安邦已经慢慢的转了方向,便进一步的劝进。
于是,她把谢静嫣目前所处的环境,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二皇子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谢安邦。
坦诚得没有一丝的私心。
说完后,苏氏便跪在了谢安邦的腿下,说道:“静嫣这孩子走到这一步,都是妾身没有教导好,老爷心里有气有怒尽管冲着妾身发便是,这是妾身应有的惩罚。”
卑谦的态度,是良好交谈的开端。
提到谢静嫣,谢安邦的怒气始终都是浮的,苏氏再怎么求错,也免不了谢安邦心里那团簇动的火。
“我谢安邦在官场几十年,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受女儿的名声影响,她活在世上,活在众人面前,那就是谢府的一个污点,她但凡有些脸面,就应该一尽白绫给了结了自己。”
“老爷说的都是理,大户人家里,如若有小姐出了这起子事,但凡有些脸面就该以死明志,全了家族名声。”苏氏一点一点的顺着他的话说,而后在转折,“现如今,妾身不想着静嫣就这样死,那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