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禀了谢安邦,念着她为谢府留下一个女儿,最后赏了安姨娘一口薄棺材,苏氏自当按着谢安邦的想法去做。当然,苏氏的心腹却是知道,那安姨娘最后是被苏氏裹了一床薄凉席扔却乱葬岗,听说在扔去乱葬岗之前,安姨娘的脸上还被赐了一个贱字,非常鲜明的映在死人白的脸上。
随时安姨娘的死,苏氏那口气总算是小小的呼了一些出来,可是每日里端坐在铜镜前时,她那骨子里的恨意却依旧没有消散,死了一个安姨娘,还有一个谢静娅,谢静娅不死,她心里难安!
夜幕下的京城女院,一进入子时,各地寻察的姑姑也陆续的回屋子里歇息,只余下一些守夜的姑姑巡逻,其中有一小部份姑姑都是身怀武功的,她们的眼睛随时盯着女院的动静,当然,就算她们的眼睛再厉害,也有顾不着的地方。
一个黑夜迅速地窜进了京城女院,直奔谢静娅的那间屋子。
他速度很快,脚步落地的声音几乎就听不见,他拿手根细小的绣花针,轻轻地扭动几下,谢静娅与顾初晨合住的那间屋便开了去,一个灵动的闪入,他便进了去,他的眼睛一扫,却发现那屋子里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人影都没有,再去另一间屋子里一看,也是同样的情形。
“跑了?”他低声地疑惑,“难不成她猜到了今日是她死期不成?”
他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来,谢静娅既然跑了,那事情便好办,想来,在外面有各种办法让她再也回不了京城。
此时此刻,谢静娅、顾初晨和史湘灵,一人一匹马,都是男子装扮,身上还配了武器,一身的行走江湖味儿,这样一来,倒是没了找麻烦的人儿。
三个人在前一日便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京城女院,离开后,她们按着计划迅速的换了行装,三个妙龄少女转眼便成了英俊小生,顾初晨觉得这样不好玩,还给自己的下巴贴了些胡须儿,逗得史湘灵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找了理由离开女院,这事情定是瞒不了多久的,所以,她们一换完行装,便快马加鞭的朝着南方跑去,这初冬的夜里,骑着马儿真是凉得很,尽管这样,三个人倒都是毅力坚持,谁也没说要停下来。
看到第二日晚上,确定进入了沧州之地,她们三个才找了一家客栈打尖。
行了一晚两天的马,三个人也都极度的困泛起来,也没了往日里在京城里的作派,洗了洗身上的尘土,用了点夜食,倒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采购了一些路上有用的食物,便继续骑马前行,三个人的致目标便是广州,因着各自心里都藏了事情,所以谁也没敢太耽误时间,谢静娅更是急迫。
谢静娅心里清楚,她能忽悠得谢安邦十天半个月,但是绝对骗不长久,以着苏氏的手段和谢安邦的精明,很快便能将她那些个手段看个透,她必须赶在谢安邦的人赶到广州之前找到余进,要不然,不仅大南海商行得受不少的损失,就连余进的性命怕也难保住。
连着十日,她们快马加鞭,偶尔一宿还露宿破庙,这样的辛苦,她们终于进入了湖南,距离广州,应该赶上个两三天,便能到了。连日来的赶路,三人都有些吃不消,决定今儿个在这里好好的住上一晚且找个客栈好好地洗一洗身上的尘土。
湖南之地,非常的寒冷,打尖的客栈里,小二都是说着当地话的湖南伢子。
在城中心转了一圈之后,史湘灵与顾初晨找了一间打尖最贵的客栈住了下来,谢静娅自然也没有反对。
为了怕被人怀疑,三人吃住都是特别小的客栈,一点也不像是京城里娇生娇养的千金小姐。
“三位爷,您们吃饭还是打尖?”小二操着湖南特色的当地话问她们。
待三个人用着标准的通用京腔与着小二对话时,那小二立马换了语言,服务也非常的热情。
“今日里怕是要下雪了,三位这是要去哪儿?”小二热情地问她们。
顾初晨操着粗哑的声音回道:“我们休息一晚,准备明儿个赶往广州去。”
“哎呀,广州现在可繁华啊,海运给了广州城富裕的天堂啊,那里可是个神奇的地儿,三位爷一看便是去经商的吧。”小二继续问道。
“是啊,我们这是去投亲戚,听说那里的码头需要用人,我们三兄弟有力气,所以不怕苦,赚了银子好回老家去娶媳妇呢。”顾初晨很是取乐的与着小二瞎掰着。
谢静娅看了三人身上都不是什么华丽的衣裳,再一看这客栈,再一听顾初晨说的那话,心里不由得打起梗来,这小二难道会相信却码头赚银子的兄弟住得起这十两银子一晚的客栈?
她猛的拉了一把顾初晨,顾初晨却当啥都不知道,继续与着小二掰扯着。
顾初晨说话幽默又好玩,逗得小二更加的热情推荐,“哎呀,几位爷,您三来了湖南,又是这样冷的天气,要是不怕辣,就一定要尝一尝咱这里的特色膳食,要有多辣就能给三位爷做多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