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该不会是?”半夏不禁问道。
谢静娅打断她的话,“只不过是想知道这等恶奴最后落在苏氏这种恶毒女人手上,会落个什么下场罢了。”
“放心,这种人本小姐不可能去搭把手的。”
这话,让半夏心里舒服了,恶奴嘛,自让那恶毒的主子去应付。
苏氏那边派的人在第二天的夜晚就找到了王嬷嬷,之所以这么快,还是托了王嬷嬷的儿子在当天晚上的妓院里被谢府的人给逮了个正着。
王嬷嬷被抓回谢府后,一脸的老态,面相上一看,比起之前至少老了十岁。
那一晚,谢府的一座没人住的偏僻院子里,传来了惊悚的尖叫和求饶之声,那一晚上,听到这种声音的丫环婆子都没睡一个安稳觉。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后,便到了谢静嫣与谢静怡出嫁的日子。
这一日,谢府内到处飘着红色的彩球。
两位待嫁新娘,同一时间出发,甚至连轿都坐同一辆,这将是本朝最为罕见的一桩姐妹同嫁之亲。
来添妆的人也络绎不绝,相比谢静怡的院子,谢静嫣的院子里更为冷清。
谢静嫣这桩婚事,跟着谢静怡的一比,处处显得“破落冷清”,待发嫁时,嫁妆是分两拨的,姐的嫁妆在前,妹妹的在后,而后面的嫁妆一看便知精心精细,相比而言,谢静嫣的嫁妆匆忙中透着敷衍。
梳妆时,全福人拿着梳子为谢静嫣梳头,笑着念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
这第三梳刚一插进头发里,正准备往下梳时,发现梳子竟然对半破损。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里全是恐慌,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吱声。
按照习俗,这意味着幸福的礼节,居然在此刻断了,那就说明这桩婚事怕是个不如意的,日后定是有得苦头吃。
谢静嫣白着一张脸,嘴里低声的吱唔着,“怎么会这样……”
苏氏到底是老道,尽管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出了圆场面,“岁岁平安梳,梳到底就是岁岁平安!”
她的解释牵强,嘴角的笑勉强的让人看了像是在哭。
全福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当了这么多年的幸福之人,梳了那么多头,却不曾想遭遇这样的事,这不仅是新娘寓意不详,连全福人都觉得自己沾了晦气,这个全福人,她是当得非常的懊恼。
屋子里人,自然都牵强着笑脸,陪衬着。
虽然屋子里的人不多,但是这种风声却在第二天就传了出去。
新嫁娘出嫁,屋子里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象征着兴旺。
相比之下,谢静怡比起谢静嫣的屋子里就要热闹得多,这也是二太太娘家人多,娘家的姑娘也有过来添妆的。
二太太就算是小门小户出身,那也比苏氏一个丫环爬上位的要强出许多。
而这断梳一事,中间的弯弯绕绕,自也跟二太太这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出嫁前的那些日子,苏氏和谢静嫣都没有空理会那些小事情,这也就给了二太太钻了个空子,在这个寓意上让苏氏母女心里隔应,不痛快。
很快,门口便来了迎亲的人,赵文宣一身大红的喜服,骑在白马上显得风流倜傥,只是他的脸上,比起以往倒显得清瘦了些,精神上也不如以往那样足。
“来了……来了……迎接的来了……”
热热闹闹的声音,在一声一声的催促声,两位新娘子辞别自己的家人,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
谢静娅只是象征性的去那里站了一站。
在转身回自家院子的路上,谢静娅遇上了自己的父亲。
自那日撕破脸后,两人都很有意识的避开,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遇上。
谢静娅本准备绕着另一条抄手游廊拐过去,谢安邦却是主动的走在了她的面前,用着一双让人挑不明白的眼神盯着她看,逼得谢静娅不得不发话。
“父亲大人,你这样盯着女儿看,是为哪般?”
谢安邦的声音却是不阴不阳,“原来你也知道是谢家的女儿,也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今儿个是三姐姐大喜之日,父亲您这会应该出发去宁国公府才是,今日您可是上座之客。”谢静娅不想理会一个对自己动了杀心的父亲。
谢安邦听了这话,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别以为你有晋国公府给你撑腰你就胆子肥了,为父我今日就提醒你一句,作为一个女子,你现在正是花容月貌之时,所以你的顾世子也愿意为你撑腰,待你年老色衰之时,你看看他是否还会给你撑腰。”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明白娘家有人撑腰的好处。现在你却冒着跟我斗的风险,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正当花容月貌时,年老色衰时……谢静娅苦笑,这是做为女人,不可能避免得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