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宓妃表达的意思,温绍云黑眸含笑,出声解释。
老夫人的脸刷的一下,黑得更彻底了。
“温氏一族的确有祖训,要重孝道,且不得分家。”
“你”老夫人颤抖着手直指宓妃,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敲打她吗?
宓妃咧嘴一笑,继续比划,配合着温轩云的解说,房间里的气氛可谓是诡异到了极点。
以前的温宓妃存在感很低,然而,此时此刻的宓妃,却是极其的耀眼。
“看来老夫人的教养也不怎么好,你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吗?”
嘶
众人倒抽一口气,老夫人黑沉沉的老脸又刷的一下胀得通红,眼神要能杀人,宓妃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我的母亲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后院之中大大小小的事皆应由我的母亲做主,而老夫人有旁听之权,并无做主之权,今晚你所做之事,按照温氏一族族规该罚。”话锋一转,宓妃又道:“不过,母亲对老夫人孝顺得很,定是不舍得罚老夫人的,所以往后莫要倚老卖老,唯老不尊。”
温绍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老夫人的脸黑成这样,却又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这个解说员,做得也是相当的解气。
“反了,反了,你这是要造反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袖袍一扫茶杯翻倒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她生气,是因为无法反驳宓妃的话。
只因,宓妃说的都是事实。
温丞相成为温氏一族当家时,后院之事尚且由她这个母亲负责。可温丞相娶正妻之后,后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便皆由温夫人负责,她已是没有任何权利再行过问。
温夫人对她一向敬重,不少的事情都会询问她的意见之后,再拿主意。其实,温夫人是完全没有必要询问她的。
毕竟,她已没有那样的资格。
“听老夫人这话的意思,敢情你是比皇太后还要尊贵。”宓妃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冰凉冰凉的。
“你”再多的话都被噎了回去,老夫人哪有那个胆子说她比皇太后更尊贵。
皇后为六宫之主,饶是皇太后要压皇后一头,那也行使不了皇后的权利。
换句话说,她也行使不了温夫人的权利。
“我只是告诉老夫人不要欺人太甚,温琼雅自己在我的院子里掉进湖里,作为主人我的确有点责任,受罚也是应该的。”
听到宓妃主动说要受罚,老夫人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我的责任就是没在她踏进我院子的时候将她丢出去,省得出了事赖在我头上,既然今晚大家都在,友情奉劝一句,往后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允许,再随意踏足我的院子,是死是活可都别怨我。”
“我家琼雅好心去看你,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琼雅是自己跳湖要陷害你似的。”邱氏瞪着宓妃,声音拔尖。
转过头抹着眼泪望着老夫人,哭得呼天抢地,“求母亲为我家琼雅做主,她哪能那么傻,用自个儿的一条命去诬赖人。”
对啊,就算要陷害,也犯不着搭上自己一条命。
不一会儿,各种议论声渐起,被宓妃之前一番言论震住的众人,也缓过了神来。
看向宓妃的眼神,都带上了各种考究。
实是她的表现,已经超出他们以往对她的认知范围。
“这些丫鬟都是当时在你院子里伺候的,她们都说琼雅落水是你推的,你有何话说?”
宓妃的变化,没人比老夫人体会更深,这丫头让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不来台,那她又岂会轻意的放过她。
她手中是没实权,但也绝不容许她这个丫头骑到她的头上。
“我无话可说。”宓妃半瞌着眸子,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谁也无法洞察她在想什么。
当时,温琼雅要打丹珍,她不过只是抓住了她要打丹珍的那只手,然后甩出去时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哪知道她会站不稳,意外掉进湖里。
她又怎么会承认,她是故意加大手劲的呢。
“母亲,儿媳觉得应当唤伺候五小姐的丫鬟过来问一问,以示公正。”三叔温湖康正妻温周氏开口,声音轻柔似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反正她是瞧出来了,宓妃不是省油的灯,老夫人在她手里讨不到便宜。
既然如此,她何不向大房示好,反正不过只是说一句话,她又不会少块肉。
“三嫂这话在理,大哥刚才不也说了,不能听信这些丫鬟的一面之词,当场对质才是最公平的。”四叔温东航正妻温郑氏随之开口,笑意盈盈的,却是难以掩饰眼底算计的精光。
二房的人她早就看不惯了,三房的人会示好,她也能。更何况,她觉得若是能让宓妃欠她一个人情,好处可是很多的。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