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云锦就渐入梦乡,只是临睡前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那就是替某些人暗暗祈祷,顺便再默默的点上几根蜡烛。
唔,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知道集中全部精力替人下针之后,整个人都会觉得很累,尤其是他家小师妹每次下针完,脾气都不会太好。
但愿没人会犯到她的忌讳,否则啧啧,他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
“奴婢月瑶给五小姐请安。”本着奴婢的身份,月瑶恭恭敬敬的福身向宓妃请安,低着头,一副低眉垂眼的模样。
宓妃冷眼看她,没出声,然自有气场让得月瑶不敢轻意的起身,只得不时拿眼角的余光打量宓妃,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直转悠。
好一会儿之后,宓妃才示意丹珍让她起身,又交待道:“你且先回去回话,本小姐梳洗一番,换过衣服之后再去慈恩堂向老夫人请安。”
“这”月瑶猛然抬头,呆望着宓妃倾城绝美的侧脸半晌都没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怔怔的,似是失了魂一般。
怪不得府里的人都说,哪怕其他几位小姐再如何出色,也是比不上五小姐的。
怪不得哪怕五小姐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府中那些个主子也对五小姐颇多的忌惮。
此时此刻,得见宓妃真容,月瑶才知道原来府中传言不虚,不说五小姐这绝世的容貌,单单就是那一身的气度与风华,也绝对是府中任何一位小姐都比不上的。
“大胆月瑶,小姐也是你能直视的。”冰彤上前半步,身子正好以护卫之姿将宓妃护在身后,语气凌厉,气场全开。
到底是跟在宓妃身边有一段时日,不管是她还是丹珍,整个的气质与半年前相比,早已不能同日而语,她们的身上已然渐渐有了一种压人气场。
那种气场,那种自信,来自于宓妃给予她们的肯定,也源自于她们誓死要跟随在宓妃身边的决心。
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她们小姐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局限于一个相府小小的小姐,而是会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她们若是想要跟在她的身边,那么她们就只能变得更强,变得更优秀,否则那便没有资格在留在小姐的身边。
故而,有些东西在她们的心里,已经潜移默化了,根本不需要思考,意识就已经让得她们有了行动。
“奴婢该死,请五小姐责罚。”月瑶被冰彤突来的冷喝惊得回了神,面色微白,袖中的手指微颤了颤,只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五小姐身边区区一个小丫鬟,气势也如此的足了?
低着头,极尽卑微之能,嘴里说着请宓妃责罚的话,可月瑶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罚她就是打老夫的脸面,她相信五小姐是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然而,宓妃是谁?
她是能让别人吃定的人吗?
不,当然不,她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来人,月瑶不懂规矩冲撞了小姐,拉下去掌嘴二十。”
宓妃下达完指令,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丹珍紧随其后,而冰彤则是留下来监督府中侍卫行刑。
等月瑶从宓妃的指令中回过神来,宓妃已然走出去很远,她的挣扎,她的尖叫,她的咒骂,宓妃就算听到了,也没有心思理她。
可是,作为宓妃的贴身丫鬟,又是一个满心维护她家小姐的丫鬟,月瑶的那些咒骂可把冰彤给得罪惨了,因此,冰彤黑着脸对侍卫说道:“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奴婢胆敢公然辱骂小姐,只是掌嘴二十太轻了,再赏她二十大板。”
“是的,冰彤姑娘。”懂得见风使舵的人大有人在,五小姐原就是相爷最宝贝的女儿,又是三位公子手心里的宝贝,府中侍卫自是不敢违背了宓妃的意思,哪怕这人是老夫人跟前的人。
没有选择余地的他们,当然只能照打不误。
现如今,别的不说,单单就说太医宣布已经痴傻,却被五小姐的师兄药王谷云公子给治好的六少爷,还有近半年来夫人表现出来的强势,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知道该靠向谁。
说到底,这相府是谁的天下,现在是相爷的,将来那是三位公子的,旁的人如何能做得了相府的主,他们的选择已经很明白不是。
宓妃回屋又洗了一个澡,这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让丹珍替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又将额前长长的齐眉刘海给放了下来,美丽的容颜瞬间就被遮掉了一大半。
平静无波,不掀波澜的黑眸,却又好似一望望不到底的冰冷寒潭,透着慑人心魂的冰寒之气,那刘海刚好挡住她过于明亮,过于清澈,也过于凌厉的双眸,周身气势减半,给人的感觉顿时就变成一个乖巧恬静,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
“小姐生得那般美丽,为何要隐藏起来。”丹珍不解,一边将紫色的水晶蝴蝶钗斜插在宓妃的黑发间,一边忍不住微微抱怨。
“你家小姐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