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并未阻止庞皇后的消息传出去,只是控制了消息到达庞府的时间,当庞太师一头雾水,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跟着王公公到了御书房,然后迎接的就是宣帝的怒火,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庞皇后的消息到了太师府。
东西本该送到庞太师的手里,庞太师不在自然就落到了骁勇侯的手里,看过妹妹传递回来的消息,骁勇侯脸色一变再变,直接反手就给了站在他身边的骁勇侯夫人白氏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出其不意,打得快如闪电,更是直接将白氏煽得倒退数步跌坐在地,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白氏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倍感屈辱和委屈。
当着这么多主子奴才的面打她,可有给她一丝一毫的颜面,白氏双眸含泪委屈的望着自己的丈夫骁勇侯,眼底满是无声的控诉。
“大哥,怎么回事?”庞太师次子庞统,位居户部尚书之职,眼见庞正一脸的阴沉,他这心也是沉了沉。
大清早的,奴才们打开大门准备清扫积雪,哪里知道门外会悬挂着一具具只有头颅完好无损,身子却是森森白骨的尸体一左一右装在坛子里的两个人彘,眼睛的地方两个血窟窿直直的紧盯着太师府,活像索命的罗刹中间一个鲜血流淌的死字,更是令人胆战心惊,观之则色变。
尤其,是那嵌进厚重大门里的赤色药王令,那简直就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明晃晃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偏偏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人,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怎么招惹到了药王谷,甚至是连药王令都被请了出来。
“二弟自己看吧。”将握在手里紧了又紧的纸条递给庞统,庞正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恹恹的,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目光落到已经让丫鬟扶起来仍旧捂着脸的白氏身上,庞正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白家堡那些人究竟是借了谁的胆子,药王谷的人都敢买凶刺杀,他们的脑子里是长的草么?
越想越气,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白氏已经死无全尸了。
“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皇上昨个儿夜里便知晓了此事,已是当场雷霆震怒,父亲一头雾水的进宫,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说到这里庞正眸色深沉的看了看自家大嫂白氏,见她一脸的茫然,方知白家堡做下的事情,她压根全不知情,就是生吞活剥了她也无济于事,“眼下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平息药王谷的怒火,看看有无可能让他们收回赤色药王令。”
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无病无痛的,大夫这种职业的确低贱,可大夫这种人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除非你永远都不生病。
否则,大夫便能杀你于无形,甚至还让你对他千恩万谢。
没有名气的小大夫或许低贱可欺,遍地可寻,但有名有望的名医神医,身份则是不同了,而就因为白家堡干出的蠢事,往后他们庞氏一族便是合了药王谷的眼缘也得不到他们的救治,甚至是那些稍有名气的大夫,倘若替他们看诊,那便是与药王谷为敌,被封杀是小,丢掉性命是大。
如此这般,那些人谁还敢助他们庞氏一族。
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黑衣人,他在骁勇侯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复又转身退了出去,“二弟,父亲进宫之前,所以关于大门外事件的消息都被药王谷刻意封锁,直到父亲前脚跟随王公公进宫,消息便被有规律有计划的放了出来。”
现在整个太师府都处于药王谷的监视之中,府中暗卫倒是可以随意进出,但主子跟小厮,踏出太师府不足五百米就会被锋利的冷箭逼回,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该死的,现在只怕整个星殒城都知道,渔城白家堡求医不成就买凶杀人,因着白家堡与咱们太师府的姻亲关系,认定区区一个商贾之家能有什么能耐胆敢挑衅药王谷之威,其实倚仗的就是我太师府的势,是我太师府在挑衅药王谷,不把药王谷放在眼里。”
庞统脸色难看至极,一巴掌狠拍在桌上,桌子应声而裂,上面摆放的花瓶,茶盏遂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纸条飘落在白氏的脚边,她弯腰捡起来快速的看完,整张脸血色褪尽,身体摇摇欲坠,若非有丫鬟扶着,只怕会再次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父亲他疯了吗?
药王谷的人他也敢动?
“二弟所言极是,为兄也是这般想的,只可惜父亲不在,咱们又出不了府,如何去找药王谷的人谈。”
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是不能插嘴的,若非今个儿发生这样的事情,甭管是骁勇侯夫人白氏也好,户部尚书夫人孙氏也罢,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听他们谈事。
孙氏虽说不是名门世家出身,但她好歹也是正经的官家出身,偏偏多年来被商户出身的白氏压硬一头,想想胸口积压的那口气就消散不去。
此刻,眼看着白氏那惨无人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