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这种种无法确定的意外因素,宓妃才久久都没有做出选择,脑海里一直在反复推敲执行不同决断后事态的各种发展情况,从而选择一个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事实证明在宓妃没有看到掺杂在卷宗里面的那几份资料之前,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要当晚就动手,谁知最后形势所迫,她是不得不即刻动手。
那些卷宗里面掺杂的资料,里面详详细细记载了那些官员的犯罪事实,人证与物证皆有记录被安置在什么地方,只需要宓妃安排人去接收就成。
这些东西如果是别人给的,宓妃会怀疑,会不相信,但这些东西是陌殇给的,她就信了。
那个男人明明没有在她的身边,却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总是悄无声息的将她需要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倒也不愧是璃城之主,一点儿也没白坐了楚宣王世子这个位置,其心智手段远非常人所能企及,似乎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逃过他那双眼睛的。
远在璃城又被世人传诵得不问世事的陌殇,他的手里究竟还握有朝廷多少官员见不得人的罪证,宓妃压根就不敢深想,他的势力远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深还要广,还要令人畏惧。
这样的一个男人,若是与他为友,那一切都还好说可若与他为敌,或许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陌殇暗中操作混在卷宗里的东西,毫无疑问正是宓妃正急需要得到的,只要她的手里掌握了那些东西,那么完全就不需要她使其他的手段,埋在琴郡多年的那些眼线,顷刻之间就能清理得干干净净,往后那些人再想安插人进来就难了。
他送上的这份情,时机掐的得刚刚好,也百之百相信宓妃不会拒绝。
纵然宓妃对此会心生不满,甚至有可能恼上他,但宓妃却是一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她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因此,当宓妃手里握着那些东西,细看过一遍之后她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宓妃不动声色的用眼神和大哥温绍轩做了无声的交流,然后就有了他们兄妹对话的那一幕。她给温绍轩看的那几张纸,不留心看的话就只当那是宓妃抄录的一份卷宗中的某些东西,实际上却是宓妃在纸上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这种游戏以前她跟三个哥哥都玩过,得了宓妃的暗示,温绍轩就特别留了心,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遂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纸上给出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但却非常明确有用,字里行间提供给温绍轩的有一条街的名字,一处小院的名字,还有人证与物罪等字眼。
温绍轩的记性很好,看完记在心里之后,他跟宓妃扯了些有的没的,当着某些人的面将那几张纸又放回宓妃的跟前,甚至还刻意让那些人瞧清楚纸上写的是什么,然后顺势带走了温绍云和温绍宇,为了不引起怀疑,宓妃将贴身伺候她的紫瑜也派了出去。
离开府衙之后,温绍轩,温绍云和温绍宇就兵分三路,各自抓紧时间行动。
温绍宇到宓妃提供的地点去接收那些人证和物证,以保证那些人的安全温绍云则是拿着宓妃的金印去调动守城军,争取连夜将那些官员的府邸看管起来温绍轩拿着宓妃出入皇宫的令牌,赶至城外调动皇上的暗衣卫,以便宓妃行事。
临行前,宓妃向宣帝要了五十名暗卫衣,其实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没曾想刚到琴郡她就得用上了。
至于紫瑜,她直接听命于宓妃,离开府衙之后就直奔雷县而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卢飞虎郝田那些人准备着要给宓妃一个下马威的时候,面对他们刻意的刁难与刻意的忽视,宓妃非但没恼没怒,反而表现得比他们还要沉稳淡定,不声不响的就煽了他们一个大耳巴子。
就在他们被宓妃晾着,一方面心里没底,七上八下又隐隐还抱着看戏心态的时候,宓妃出其不意的出手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宓妃出手一向都秉持着快狠准的原则,雷霆般的手段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那些毫无准备的官员无论反抗的还是不反抗的,没有意外全都被她关进了大牢,至于遗留在外还在活动的,究竟将是为谁所用的棋子尚未可知不是。
“秦大人,你说郡主今个儿将我们召集到议事厅究竟是所为何事?”经过昨晚那一次洗牌,琴郡剩下的官员连二分之一都没有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投射进摆设较为庄严的议事厅,洒在人身上似是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沉闷压抑的气氛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厅里的摆设简洁大方,以黑色和红色为主色调,再配以绿色的植物,给人一种干净干练的感觉,作为议事厅倒是非常合适。
“郡主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猜测的,耐心等着郡主来不就知道了。”秦文杰对着问他话的那位大人翻了一个白眼,他要知道心里就不会紧张着急了。
虽说他曾有缘较近距离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