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吐露的那些话,想来寒王也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不需要我在重复一遍了吧!”宓妃将云依扔给悔夜之后,拿了那张染血的,字迹有些混乱,但却写着琉璃国四处据点的具体位置,以及配上了简易地图和布防的几张宣纸回到了监控室。
宣帝既然将北院地下那些兵器都交由寒王处理,那么他们相府只要配合着将兵器运出去就算完成任务,至于由此牵扯出来的这些事情,宓妃不觉得相府要帮忙去处理。
是以,不管是功劳也好,麻烦也罢,全都扔给墨寒羽是最为妥当的。
常言道:能者多劳。
查获捣毁琉璃国四处据点的重担,还是由寒王殿下这位能人担着妥当,省得她爹闲不下来,她的哥哥们也闲不下来。
“我自是听清楚了。”墨寒羽点了点头,捉磨着宓妃的言外之意,一双幽深似海的墨瞳定定的凝视着她,后者却是面不改色的将云依画好图配上了文字的几张宣纸,拉过他的手放进了他的手里。
然后,他便懂她的意思了,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里满是无奈。
这丫头是有多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是多不想有时间跟他相处啊?哪怕相处的时候不是只有他跟她,还有她的兄长相伴,她都这般的不愿意。
那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那么重要了吗?
不自觉的墨寒羽握紧了手中的纸,眸光暗淡了几分,心也跟着沉了沉,苦涩的味道瞬间溢满他的整个心房。
“以目前的局势,即便有云依的证词,太师府也”如果说除了宓妃以外,有谁还想迫切的连根拔起太师府,那人便是墨寒羽了。
他幼年时的悲剧,很大一部分责任应该归到太师府,也不排除他中的火毒和寒毒就是出自他们之手,只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
太师府的根基埋得太深也太广,其势力在朝堂与军中都有涉及,非一朝一夕所能连根拔除得掉的,牵一发则动全身,金凤国承受不起不顾一切除掉太师府的后果,至少目前是不行。
因此,宣帝隐忍着,墨寒羽也隐忍着。
站在个人的立场,宣帝若要杀庞太师,不过只是寻个由头,赐杯毒酒的事情,很容易墨寒羽即便身中剧毒,但他的武功却不是吃素的,想取庞太师的命,也不过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然而,他们都不能动手,不为别的什么,就为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墨氏皇族的血,就为他们身上担负着的保家卫国,守护天下苍生的责任,那些个人恩怨通通都要隐忍退让,通通都要以大局为重。
一旦在这个时候除掉庞太师,拔除庞太师的势力,那么势必引起庞太师一派的绝地反扑,届时,金凤国就将陷入内忧外患之中。
故,宣帝束手束脚,墨寒羽一再退让。
“寒王放心,我没打算现在动太师府。”宓妃眯了眯眼,淡淡的开口,美眸深处一片冰寒之色。
相府与太师府结下的梁子由来已久,也可说是根深蒂固,新仇旧恨什么的也不是一点两点了,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宓妃倒也不着急连根拔起太师府,除掉那根眼中钉了。
虽说太师府的底蕴比不得相府深厚,但太师府的野心可比相府大太多了,他们所谋求的东西也多,不像相府一直以来都是保皇党,事事皆为皇帝考虑,为皇帝尽忠。
现在将云依推出去,诚然可以给太师府补上一刀,但却无法伤及太师府的根基,以庞太师那个老东西的心计,被推出来的也一定会是只替罪羊,宓妃又何必去费那个神。
她要将他的罪证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物证也好,人证也罢,直到将整个太师府以及他的爪牙们推到风口浪尖,再死死的锁定,让得所有金凤国的百姓都唾弃他们,逼得他们退无可退人人喊打之时,再一次性的出手,让他们再无翻身卷土重来的可能。
只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不然每次都小打小闹的,着实忒没劲。
“这些年,皇上手中已经拿捏了不少太师府的罪证,我的手上也有不少,再加上这一次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将太师府连根带底除掉的。”每每提到太师府,墨寒羽的眸色就会加深,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庞下,谁又可知隐藏着怎样汹涌的惊涛骇浪。
“皇上和寒王对太师府心中有数便好。”揉了揉额角,宓妃觉得墨寒羽此人真心挺可怜的,也盼他能活得开心一点,轻松一点,自在一点。
他虽享受了别人没有的身份与尊荣,但他肩上杠着的担子,却也比其他人重了太多太多,他甚至没有喊累,喊委屈,软弱一下的权利。
哪怕是毒发时剧痛难忍,命悬一线,在使命没有完成之前,他都没有权利放弃,只能咬牙忍着,挺着,告诉自己撑下去。
如他这样的人,明明应该得到幸福,他却偏偏一直被幸福拒之于门外,怎不令人心生怜惜。
“北院地下那些兵器需要尽快运走,寒王可有想好运到什么地方,如果心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