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道:“不会是宋大人使了银子,让衙门里故意整吴守信吧。”
“你给我闭嘴。”
不用宋安然出面,古氏就厉声呵斥,“你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你也敢浑说,你是不要命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姑爷他……要是因为你这张嘴,污了姑爷的名声,老身饶不了你。”
方氏讪讪然,“老夫人息怒,儿媳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还敢说。”古氏气得不行,随手抄起茶杯就朝方氏脸上扔去。
方氏躲闪不及,被茶水泼了一头一脸,几个茶杯碎片还从她脸颊上飞过,划出两条血痕。
古氏怒斥方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身为当家太太会不清楚。当着老身的面你都敢浑说,这要是有外人在,你岂不是要翻天。方氏,你的心到底有多恶毒。是不是姑爷被人弹劾,你就高兴了。老身问你,姑爷倒霉,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打算着,趁着姑爷倒霉的时候,将宋家的钱弄到手里?老身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妄想。只要老身还活着一天,就不准你打宋家的主意。要是哪一天,姑爷因为吴家的事情被人弹劾,老身就先弄死你。大不了老身给你偿命。”
“冤枉啊!”
方氏吓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夫人,简直如侩子手一般,提起刀就能将他给咔擦了。
方氏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老夫人恕罪,儿媳只是无心之言,绝无害宋大人的心。要是儿媳起了坏心肠,就叫我头上长包,脚底流脓,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来世做畜生。”
老夫人古氏的一双眼犹如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方氏,“这些话可是你说的,不是老身逼着你说的。”
“是是是!都是儿媳说的,绝不是老夫人逼着我说的。”
“今日在这屋里的人,都听见你说的话。你给老身记住了,要是哪一天你起了坏心肠,害了女婿一家人,这些毒誓就会应验在你身上。不仅你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你的子女也不能幸免。”古氏阴测测的,就跟恶毒的巫师一样,将方氏吓得瑟瑟发抖。
方氏频频点头,“儿媳会牢记今日说过的话,一日也不敢忘。以后儿媳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乱说话。”
老夫人古氏点点头,“既然你知错了,那老身就饶了你这一回。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方氏从地上起来,又差点跌倒。好在有下人扶着,才没有在人前丢脸。
宋安然低着头,看也没看方氏一眼。这么做既是为了不让方氏尴尬,也是因为宋安然不想理会方氏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人。
别管方氏私下里怎么猜测,或者心里面对宋家有多的不满,有些话无论如何也不该说出口。正所谓祸从口出,有时候一句不经意说出的话,就能引来滔天大祸。届时纵然宋家要倒霉,侯府也别想置身之外。毕竟吴守信是在侯府门外大声辱骂,谁敢说侯府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侯府就同吴守信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侯府的人自己信,衙门里的人,朝廷里的人也不会信。真追究起来,那绝对是一损皆损的下场。
古氏就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因为方氏的一句话发那么大的火气。她真的快被方氏这个蠢妇给气死了。这些年养尊处优,连基本的忧患意识都没了。
古氏揉揉眉心,“老大媳妇,你回去后让老大同你好好说说如今朝中的情况。也好让你对我们侯府如今的处境,有个清晰的认识。如此你就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是会要命的。”
方氏哆嗦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又仿佛抓住了某些重要的关键。一切都朦朦胧胧,仿佛只隔着一层纸。只要将那层纸捅破,真相就会出现。
方氏低下头,“儿媳遵命。儿媳会让老爷给我讲讲如今朝中的局势。”
古氏叹了一口气,“老身对你这么狠,那是因为老身对你爱之深责之切,不希望你犯下滔天大祸,明白吗?”
方氏点头,表示明白。实际上她是不明白的。她不明白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全当做玩笑就好了,为什么老夫人听了后反应那么大,还说什么滔天大祸。吴家的事情同侯府又没关系,干什么说都不能说。
朽木不可雕。古氏灰心丧气的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
宋安然却没走。
古氏抬了抬眼皮,扫了眼宋安然,“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老身乏了,你先退下吧。”
宋安然躬身,“回禀外祖母,家父交代,因为吴家的事情让外祖母受惊,是我们的不对。又吩咐我务必给外祖母压惊。”
古氏嗤笑一声,挥挥手,让下人都退下,不准这留在屋里。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压惊?事情都发生了,要如何压惊。老身的女婿真能干啊,不动声色间,一个官宦家的秀才就没了。老身心头发寒啊!这没事也就罢了,要是有事,那可怎么得了。”
宋安然低头,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