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所以宋家的那两进小宅院,就算三天两头的人进人出,搬运财物,在置业坊内也是丝毫不起眼。
两辆马车从侧门进入小宅院。
宋安然下了马车,石管事迎了上来。
“小的见过二姑娘。”
宋安然微微颔首,拿出腰牌递给石管事,“我奉父命,前来盘点库房财物。还请石管事行个方便。”
石管事微微躬身,“二姑娘折杀小的了。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二姑娘过目。”
几个小厮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摞摞的账本和一大串钥匙。
光是那么大一堆账本就让人头大,更不用说要账目和实物对照盘点,工作量绝对翻两倍。
宋安然没有丝毫怯意,她面无表情地说道:“石管事有心了。喜秋喜春,你们两个同石管事做个交接。事无巨细,都要登记签字,知道吗?”
“奴婢遵命。”
喜秋喜春去办账本钥匙的交接工作,宋安然则领着丫头们去了大厅。几个丫头将桌子一摆,算盘一放,个个表情严肃,全都摆出账房先生的架子。
石管事有些诧异,“姑娘就靠几个丫头算账吗?不如小的安排几个账房过来帮忙。”
宋安然轻声一笑,“石管事有心了。账房先生我已经找好了,一会就到。”
石管事还在惊疑不定,长安已经带着五六个账房来到小宅院。
原来宋安然出侯府的时候,就命长安去找张治,让张治安排几个账房给她用。这些账房都经过专业培训,虽然年龄不大,最大的才四十来岁,最小的不过二十八九岁,但是算起账目来,一个能顶两三个。
石管事一见到这些账房,顿时瞪大了眼睛,额头开始冒冷汗。
宋安然轻飘飘的瞥了石管事一眼,没吭声。不过她心里面早有了猜测,宋子期突然让她来盘账,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找几样金银玉器来送礼。十有八九是有人贪墨,贪墨的数额巨大,已经到了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所以宋子期打算杀鸡儆猴。
身为这里的管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严重的贪墨行为,无疑石管事的嫌疑最大。所以宋安然不能用石管事推荐的账房。就连茶水,点心,饭食,宋安然也让喜冬准备,绝不喝一口石管事送上的茶水,更不会吃一口这里的人做的饭食。
至于石管事住的地方,和石管事身边的狗腿子,宋安然也早就命人悄悄的看起来,以防有人狗急跳墙。
喜秋喜春完成了账本和钥匙的交接工作,账房也都就位,宋安然一声令下,盘账开始。
大厅里响起噼噼啪啪的算盘拨动声,宋安然安稳地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养身汤,神情悠闲。石管事就站在门口,微微躬身,表情镇定无比,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心虚不安的迹象。
宋安然挑眉一笑,石管事这副做派,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真清白,所以不惧怕查账。一个是城府太深,已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宋安然都要看到盘账的结果,才会对石管事做出安排。
账房们每算完一本账本,就会在末页贴纸写下小结,然后交给宋安然。等宋安然过目后,喜秋喜春就会带上账本前往库房盘点实物。若是账本和实物对不上,呵呵,那问题可就大了。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屋里只听到算盘声,听不到有人说话。喜冬端来午饭,账房们也没空享用。只好全都便宜了宋安然和刘嬷嬷。
刘嬷嬷身为府中老人,今日过来,就是替宋安然压阵的。
宋安然吃过午饭,漱口,突然有点想午睡。喝了杯浓茶,总算又精神了。
一直站在门口,沉默不语的石管事,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二姑娘,小的很好奇,这些账房先生是从哪里找来的?二姑娘应该知道,这宅子里面的东西关系着宋家的身家性命,让外人来盘账,这不合适吧。”
宋安然轻声一笑,“石管事,谁告诉你这些账房都是外人?他们可都是我的人。”
石管事心头一惊,“怎么可能?姑娘那里来的这么多账房?”
宋安然挑眉冷笑,“没什么不可能。只是恰好你不知道而已。”
石管事心中惴惴不安,他突然想起一个传闻,传闻说宋安然手下有一批人。这批人个个能干,散在全国各地做生意替宋安然赚钱。当初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石管事根本不相信,还嗤笑过别人。
宋安然一介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哪里能培养出一批能干的人替她赚钱?她哪有那么多资金交给那些人做生意。种种不合理处,让石管事拒绝相信这个传闻。可是今日突然冒出来的账房先生,让石管事开始重视这个传闻。
或许那个传闻是真的,宋安然真的养了一批人,在替她赚钱。只是宋大人怎么会允许宋安然这样做,难道宋大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宋安然又怎么瞒过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