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期想同沈家结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见过安然那孩子,小姑娘挺不错的,聪明机灵。若是大哥同意这门婚事,弟弟愿做媒人,保下这门婚事。”
一帆先生捋着胡须,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道:“宋子期真的告诉你,他想结这门亲事,是为了摆脱唐王和文官同僚对他的攻击?”
“是!他提出这门婚事,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勋贵那边,目前除了他的岳父家,他几乎全都放弃。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宝贝安然那个小姑娘。他想结下这门亲事,显然诚意十足。”
一帆先生嗯了一声,“宋子期倒是个有心人,也是个果断的人。”
“是!宋兄是位人杰。”沈维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帆先生呵呵一笑,“你对他倒是挺推崇的。当年我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你们二人倒成了忘年交。反倒是我这个同窗,同他关系平平。”
沈维不自在的笑笑,“宋兄和大哥只是志趣不同。”
一帆先生摇摇头,轻声说道:“志趣不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罢了,关于婚事,你先给我几日时间,我会认真考虑。如果这门婚事可行的话,到时候还要辛苦你安排双方见个面。虽然我相信你的判断,那位安然小姑娘一定是个极好的姑娘。不过没亲眼见到之前,我总是不太放心。事关孩子的终身大事,不得不谨慎从事。”
“大哥太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事先见个面也是应该的。大哥事忙,那我就先告辞。”
“去吧。”
沈维起身告辞,走出一帆先生的书房。
巧合的是,沈维在花园里遇见了沈玉江。
大冬天的,沈玉江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的打开扇一扇,也不怕冷。沈维见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嘲笑沈玉江故作姿态,实在是难看。
沈玉江却并不在意,“正因为难看,所以才要坚持。堂叔不知道吧,靠着这把扇子,无论来多少狂蜂浪蝶,都能被这把扇子扇走。”
沈维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你啊你,鬼主意可真多。”
沈玉江收起扇子,好奇问道:“堂叔这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沈维神秘一笑,“是关于你的事情。”
沈玉江很意外,有些愣神。“关于我的事情?”
看着沈维脸上略显暧昧的笑容,沈玉江醒悟过来,“难不成是关于我的婚事?”
“正是。玉江果然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沈玉江笑了笑,装似随意的问道:“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竟然连堂叔都请动了,来头可不小啊。”
沈维笑道,“那人你也认识。正是宋朝阳宋大人的嫡女。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和你挺般配的。”
竟然是宋安然!沈玉江惊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沈维给他介绍的婚事竟然会是宋安然。
沈玉江笑着问道,“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先考虑几天。不过我看得出大哥也有些心动。玉江,等你和宋姑娘的婚事定下后,大哥和我也能了却一桩心事。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沈维拍拍沈玉江的肩膀。、
沈玉江笑了笑,“堂叔,我先去探探我父亲的口风。就不陪堂叔说话。”
“去吧。知道你着急,我不拦着你。”
沈玉江辞了沈维,急匆匆的跑去见一帆先生。
“父亲,你会答应宋家的婚事吗?”沈玉江很急切的问道。
一帆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沈玉江,“明年的会试,你有把握吗?”
沈玉江愣了下,收起心思,认真地回答,“儿子有把握。就算考不上状元,也要考个探花回来。儿子记得,宋大人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儿子势要刷新纪录,超越宋大人。”
一帆先生哼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你爹我是状元,你不去考状元,偏偏盯着探花的位置,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嫌弃我考中状元的时候已经是个半老头子?”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觉着状元目标太大,正所谓树大招风,担心会对父亲不利。”沈玉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
一帆先生的脸色好看了点,儿子还是体贴老子的,很不错。
然后一帆先生就教训道:“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为父花了这么多心思培养你,不考个状元回来,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将问题上升到列祖列宗的程度,这就有点严重了。
沈玉江端正态度,“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
一帆先生满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明年的会试,你给我下场。总之要尽全力。就算考不上状元,只要文章写得好,学问扎实,为父也不会怪罪你。”
“多谢父亲体谅。”沈玉江松了一口气。
状元不是你想考,想考就能考。状元看得不仅仅是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