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行了,这次原谅你。”
“多谢安然姐姐。”
一行人带着一阵寒气进入花厅。蒋菱儿赶紧跑开,找别的人玩去了。
宋安乐来到宋安然身边,悄声说道:“大舅母要和方家结亲。”
宋安然眨眨眼,并不意外。
宋安乐继续说道,“不是将蒋菲儿嫁到方家,就是让蒋沐元娶方家的姑娘。我之前也是顺耳听了几句,具体的并不清楚。”
宋安然笑道,“先不管他们。我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姐姐,事关大姐姐的婚事。”、
宋安乐顿时紧张起来,“莫非是关于韩家?”
宋安然点点头,说道:“正是关于韩家。我听说韩太太接到韩术的信以后,并没有给韩术回信,而是直接启程上京。算着时间,应该在这一两天就会到京城。届时韩太太肯定要见见大姐姐,大姐姐可得好好准备。”
“啊?”宋安乐极为惊讶,万万没想到韩太太会上京。“那我,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先回荔香院。之前做的新衣服已经穿过两回,去见韩太太得另外做新衣服才行。还有首饰,太名贵的不好,太素净了也不行。二妹妹,你首饰多,到时候能不能借我戴戴。”
宋安然瞧着宋安乐这副紧张急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大姐姐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同我说。”
“谢谢二妹妹。”
宋安乐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韩太太身上,和宋安然说完话,就走了。
“姑娘怎么知道韩太太会来京城?”喜春好奇地问道。
宋安然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们。”
姑娘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聊家常,聊八卦。宋安然坐着听了一会,就觉没趣。于是起身回荔香院。
顾氏的丧事终于在热闹中结束。
晚上方氏当着古氏的面算账,算来算去,结果发现操办顾氏的丧事,收到的礼金竟然还不够开销。意思还要从账房拿钱贴补丧事的费用。
方氏脑袋发晕。年底了,到处都要用钱,结果顾氏的丧事又闹出亏空来,这年还过得了吗?
方氏也不废话,直接将账本交给古氏,“老夫人您看看,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古氏随意扫了眼账本,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两千两的亏空,就将你愁成这样,瞧你这点出息。”
方氏凄苦,“老夫人,儿媳也想大气一点,可是儿媳没底气啊。十几个孩子都等着说亲,这聘礼,嫁妆,酒席等等一应开销,全部加起来,儿媳就头大啊。十几个孩子,没有十几万两能弄得下来吗?儿媳也想俭省一点,可是这不是丢侯府的脸面吗?侯府没脸面,老夫人您也不高兴,老侯爷那里更要指责儿媳不会当家。
儿媳算是看透了,不当家的人都以为儿媳贪墨了府中的银钱,都以为账房里还有金山银山。只有真正当过家的人才知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是钱。可是这钱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儿媳但凡有点办法,也不会到老夫人跟前诉苦。”
古氏沉默,并不接话。
方氏又唠叨起来,“老夫人,咱们总得想个办法,解决现在的难题啊。我想着宋家有钱,不如老夫人出面问宋大人借一点花花,至少要先度过今年年关。”
古氏瞥了眼方氏,接着又重重叹气。“你让老身开口问女婿借钱,你这么做是在逼着老身丢人啊。老身要是开了这个口,还有脸见女婿吗?”
“可是,这都快年关了,各种账目都要结算。庄子铺子上送来的钱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不找宋家借钱的话,那就只能动用老侯爷的库房。不然,大家连过年的新衣都没有。更别说姑娘女眷还要添置首饰。爷们们还要出门应酬。而且新年里,还得各处走亲戚,送礼又是一大笔开销。”
方氏越说越小声。当家当成她这样的,也是丢脸。
古氏依旧摇头摆手,板着脸说道:“老侯爷的库房说什么也不能动。那是咱们侯府的根本。要是动了库房,以后他们几兄弟分家,侯府就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到时候,老身就是死也是死不瞑目。”
方氏心头有些埋怨古氏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边想着办法,“老夫人,咱们不找宋大人,可以找安然啊。安然管着宋家内务,她手上肯定能调动一部分现银。不如就问安然借点钱,度过今年难关。”
古氏又摇头,“你一个长辈找晚辈借钱,像话吗?而且宋家来的时候,已经送过五千两现银,咱们再找安然借钱,你有脸吗?”
“那怎么办?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就只能将库房里的字画古玩给当了。还有上次宋家送来的那些见面礼,儿媳瞧着都是上等货色。拿到珠宝铺子里寄卖,一定能卖出一个高价。”
方氏眼巴巴的望着古氏。她就指望着古氏的私房撑过年底这一个多月。
古氏大皱眉头。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叫来袁嬷嬷开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