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的,在外面站一会都觉着浑身冷飕飕的。文姨妈也不管天气冷不冷,就让田嘉跪在院子里,一跪一个时辰。
光是想一想,奴婢就觉着膝盖痛。果不其然,第二天田嘉就病倒了,高烧不退,人都开始说胡话了。文家担心田嘉刚进门就死掉,担心外人说文家对人苛刻,这才赶忙请了大夫给田嘉看诊。
大夫请了来,结果发现田嘉已经怀了身孕。不过因为长期郁结于心,加上又跪了一个时辰,受了风寒,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当天就流掉了。
不过田嘉也因祸得福。因为流产,文姨妈才开恩让她在屋里修养,还让厨房给她炖了鸡汤。养了个十来天,田嘉的命总算捡了回来,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
可惜啊,田嘉命苦。文姨妈才折腾完,文袭民又开始折腾她。
田嘉身体刚好,文袭民就和田嘉同房。奴婢听文家的下人说,文袭民每天晚上都去田嘉房里,不干别的,就专门打田嘉。打得田嘉连哭都不敢哭。可怜哦!田嘉的命可真苦。”
宋安然寒着一张脸,“你说文袭民打田嘉?此事当真?”
“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文家下人都这么说。”
宋安然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文袭民打田嘉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宋安然在心里面替田嘉感到不值,感到愤怒。
是田嘉算计了文袭民,文袭民是受害者,文袭民有委屈。可是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和委屈,文袭民身为大男人,也不该天天拿田嘉出气。说来说去,在打田嘉这件事情上,文袭民就是渣男。
文袭民真要不待见田嘉,大可以做冷处理。比如两不相见,只当文家多养了一个人。等过个十年八年,文袭民气消了,田嘉的年龄也大了,青春也蹉跎了。
有再多的怨恨,到时候也该一笔勾销。可是文袭民却采取了最为暴虐的办法来对待田嘉。
宋安然无法想象,田嘉现在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别过个一年半年,她突然听到田嘉过世的消息。
宋安然揉揉眉心,问刘嬷嬷,“文家就没人管这件事吗?”
刘嬷嬷摇头,“文袭民是文家的嫡长孙,是东昌侯最喜欢的孙子,文家没人敢说他。就连文姨妈,还说文袭民打得好。说田嘉是贱人,活该被打。”
宋安然冷笑一声,然后对刘嬷嬷说道,“嬷嬷,平时要是有空的话,就替我多留心一下文家的动静。”
刘嬷嬷问道:“姑娘是担心田嘉的处境?”
“表姐妹一场,我也不忍心看着她活活被人打死。”
刘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姑娘可别乱来。田嘉嫁到了文家,就是文家人。姑娘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干涉文家的内务。”
“嬷嬷多虑了,我没打算乱来,我也没想过要干涉文家的内务。我只是想知道田嘉的处境而已。”
刘嬷嬷见宋安然不似作伪,这才点头应下,“那好。奴婢会替姑娘留意文家的情况。”
……
宋安乐领了红包,出了大厅,并没有直接回卧房休息。反而出了荔香院,朝侯府花园深处走去。
她站在池塘边,池塘里的荷叶全成了枯枝败叶,一副萧瑟凄凉的模样。映衬着她的处境,宋安乐感觉这就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
宋安乐脚步往前,靠着池塘岸边仅仅只有一步的距离。
她低头,水中出现她的倒影。宋安乐撇嘴一笑,接着表情又变得似悲似喜,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是被她遇上,老天爷何其不公。
宋安乐再往前一步。她想靠近一点,将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
突然间,一道大力拉扯着她的身体,朝后面退去。
宋安乐吓得“啊啊啊……”的大叫。
“谁?快放开我。”宋安乐挥舞着双手,怒斥着背后的人。
“安乐表妹,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蒋沐绍将宋安乐拉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苦口婆心的说道。
等蒋沐绍一放开她,宋安乐猛地转过身,就朝蒋沐绍身上打去,“谁让你多管闲事?”
“我是担心你!”蒋沐绍轻松躲开宋安乐的巴掌。
宋安乐一脸愤怒,“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跳水自尽?你疯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跳水自尽,我不过是站在池塘边看看自己的倒影,结果被你误解要跳水。不仅如此,你突然出现抓住我,你知不知道这很吓人。都说人吓人吓死人,要是将我吓死了,你赔得起吗?”
自从韩家退婚之后,宋安乐已经积累了数日的怒火。她一直忍着,憋着,直到此时此刻,蒋沐绍的突然出现,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宋安乐几近崩溃,再也绷不住了。她干脆将一腔怒火全朝蒋沐绍身上发泄。
蒋沐绍一脸奇怪的看着宋安乐,“既然你不打算跳水自尽,那你为什么站在池塘边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