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嘲讽一笑,“什么消息这么值钱?”
“有人在南州走私生铁,每年走私数量在一千万斤左右。”
宋安然开了一个头,接下来就等马公公开价。
马公公微蹙眉头。颜宓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宋安然。宋安然还真敢吹牛。三五百万斤的生铁,宋安然张口就给他翻了一倍。
一千万斤的生铁,这个数字足够震撼任何人,马公公也不例外。
马公公对宋安然说道:“咱家需要完整的消息。只要消息是真的,咱家可以放你走。前提是关于今日发生的情,你不能透露一个字,否则杀无赦。”
“成交!”宋安然顿时松了一口气。
宋安然将南州生铁走私,以及她的部分猜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马公公。
马公公听完后,沉吟片刻,“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一落,颜宓抓起宋安然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宋安然踉跄了一下,不过瞧颜宓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宋安然也就忍住了。
颜宓牵着宋安然的手走出厢房,顺便替白一正骨。然后带上张治的尸体,三人一起从大门走出去。
赵海那一刀捅在了张治的要害部位,张治已经没救了。
看着张治的尸体,宋安然叹了一声。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就没了,宋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究竟是谁的错?是她的错?是张治的错?还是老天爷的错?如果他们晚去一刻钟,张治真的能避开杀身之祸吗?
白一躬身低头,对着张治的尸体说道:“对不起!之前我不该怀疑你。”
宋安然看着白一。
白一擦擦眼角,对宋安然说道:“奴婢之前怀疑张治和外人联合起来,给姑娘挖坑。奴婢只想着防备张治,却没想到赵海竟然会杀了张治。如果奴婢反应快一点,或许张治就不会死。”
宋安然说道:“这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我们只能保证尽力而为,却不能保证后果一定是我们想的那样。”
宋安然让人将张治的尸体放进第二辆马车。然后才转身面对颜宓。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今日多谢!破坏了你的三月之期的约定,我很抱歉。”
颜宓盯着宋安然,眼神带着怒意,“发生这么多事,你就只想对我说一声抱歉?”
宋安然微微低头,“难道不该说抱歉吗?”
颜宓冷哼一声,说道:“宋安然,你是蠢货吗?你的智商在哪里?明知道很危险,为什么才带这么一点人过来?”
宋安然抬头,有些难过,有些懊悔。“是,我今天的确很愚蠢,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只因为我根本就没料想到赵海会一言不合就杀人。”
“想不到?那你能想到什么?”颜宓步步紧逼,“你的聪明才智去了哪里,你的精明厉害去了哪里?难道你是被蠢货感染,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蠢货吗?
你明知道对方是劫持粮船的人,明知道对方穷凶极恶,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你竟然敢带着一个毫无用处的白一就上门找人算账。宋安然,你别告诉我,你以前的精明厉害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你的真实水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自插双目,我得有多眼瞎,才会看上你这个蠢货。”
“够了!一口一个蠢货,是想羞辱我,然后满足你的自尊吗?”宋安然怒斥颜宓。
“是,这一次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最近我快忙疯了,忙到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没有全面考虑问题,更没有预料到其中的危险性。但是,就算我有千般错误,也轮不到你来一口一个的蠢货大骂我。”
颜宓冷笑一声,他挑起宋安然的下巴,“生气了?”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放手。”
“我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吗?明知道我不会放手,还叫我放手,果然是忙傻了。”
颜宓抬手擦了擦宋安然的脸颊,接着又说道:“宋安然,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招惹了马长顺那个老匹夫的时候,我有多惊恐不安。我使出浑身解数,飞奔来救你,差一点就跟着你殉情。结果你就给我说一句抱歉。”
颜宓又是嫌弃又是控诉。控诉宋安然的冷漠,控诉宋安然的冷血。
宋安然望着颜宓,“马公公称呼你颜大人,你做官了?”
颜宓被气笑了,“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惦记着我做官的事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官太太?”
“胡说八道!”宋安然轻声呵斥。
“好!那么我们现在说些正经的。看在我差点替你殉情的份上,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正面的回答。宋安然,你到底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宋安然望着颜宓,心头有些乱。“我……”
颜宓挑眉一笑,“脑子变笨了,胆子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