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
说不娶颜飞飞,那就是逼着颜飞飞去死,他也成了不仁不义之徒。说娶颜飞飞,那就是在打定国公府的脸面,在羞辱晋国公府。而且郑贵妃那里,他也没办法交代。
鲁郡王最后低头说道:“父皇,儿臣知错。此事全凭父皇做主。”
永和帝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怒意,说道:“朕令颜家和周家即刻解除婚约,颜家退回定亲信物,并补偿周家两万两银子,以示诚意。至于颜飞飞,朕做主,将颜飞飞许配给鲁郡王做侧妃,择日完婚。”
颜飞飞懵了,侧妃?不是正妃?
“我……”颜飞飞想要替自己争取,猛地发现,这是在御前,不是她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
颜飞飞又可怜兮兮地朝晋国公看去,希望晋国公能替她争取争取。总之,她不要做侧妃,她就是要正妃。
她堂堂晋国公府嫡长女,放眼京城有资格压在她的头上做正妃的女人还没生出来。
晋国公无视了颜飞飞的求助。
晋国公躬身领命,“老臣遵旨。”
两万两就当是买了个教训,晋国公不心疼。可是这么一来,颜飞飞和鲁郡王的事情再也遮掩不住了。
如今大家都在关心造反的事情,等到这一波过去,颜飞飞和鲁郡王举行婚礼的时候,颜家和颜飞飞势必会成为京城人人议论的对象。
至于周家,或许也会被人嘲笑,但是更多的却是世人对周家的同情。
晋国公暗自哀叹一声,后悔当初没听颜宓的话,没对颜飞飞严加管教,才会铸下今日大错。
永和帝挥挥手,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颜飞飞,被关在偏僻的小院落里。如今行宫内,无旨任何人不得进出。就算颜飞飞没有任何杀伤力,永和帝也不可能放她离开行宫。
至于鲁郡王,被永和帝私下里收拾了一顿之后,老实了很多。永和帝命他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鲁郡王自然只能遵旨行事。
关于颜飞飞指控宋子期一事,永和帝的策略是按兵不动。叮嘱在场的所有人,决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
私下里,永和帝命人进京,去宋家位于置业坊的宅子,抓捕名叫崔四的小厮。同时命人调查宋子期和晋王府长史见面一事,到底是颜飞飞胡编乱造,还是确有此事。
崔四这两天眼皮乱跳,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当锦衣卫上门抓人的时候,崔四反而平静下来。纸包住火,他的身份还是被人知道了。
崔四一改之前的懦弱胆怯,他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连累宋大人,连累宋家。
所以崔四很干脆地做出了决定。
他站在凳子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头套进了绳子里,脚一蹬,整个人被绳子挂起来,挣扎了两下,就彻底咽了气。
当锦衣卫踢开崔四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自尽的画面。
锦衣卫暗道一声晦气,仔细检查了一下,崔四已经死透了,根本救不回来。就算救得回来,锦衣卫也没打算救人。
锦衣卫不甘心,于是在宋家的宅子里大肆搜罗。
早就听说宋家豪富,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不说将宋家搬空,就算搬一半,也够逍遥自在几辈子了。
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强行打开宋家的库房。
一二三……一共七个库房,全被打开。结果七个库房全都空荡荡的,连只耗子都没有。
锦衣卫们全傻眼,宋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竟然成了空架子。不对头啊,宋家如果真穷了,怎么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有人就喊道:“这宅子里肯定有暗室,大家仔细找一找,一定要找出来。总之,咱们不能白来一趟。”
众锦衣卫称是,先是将宋家的下人集中在一起,逼问密室所在。
有人受不住刑,终于说出口。
一众锦衣卫兴高采烈的打开密室,冲了进去,结果全部傻眼。密室里面同样空荡荡的,连只耗子都没有。
难不成宋家真的穷了?
锦衣卫又去逼问下人,下人们都表示很无辜,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一个月之前,被调班派到这处宅子当差。至于原先在这里当差的人,则被调到了其他地方。关于崔四,他们都不知道崔四的背景身份,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脾气怪异,不受上面待见的小厮。
一众锦衣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宋家早就清楚置业坊的宅子不安全,早早的就将放在宅子里的贵重物件搬到了别的地方。
至于这些新派来的下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锦衣卫们辛辛苦苦跑了一趟,结果只收获了一具尸体,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有了火气,就得发泄。领头的人一声令下,所有锦衣卫嗷嗷叫着,开始砸房子,砸家具,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