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息了一下心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翻开一本书看起来。
到了中午,礼单登记完毕。用过中午饭,略微休整一番,宋安然就拿着账本册子,带着喜秋她们去库房清点礼物。
礼物很多,很杂。不过杂而不乱。宋家的下人很能干,将礼物放入库房的时候,就已经分了类别。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宋安然她们不少事情。
对照账本一样样的检查,情愿辛苦一点,也不能因为马虎大意出现错误。
这不是单纯的对账,这还关系到将来回礼的事情。
打个比方,古家送了一方砚台,还有两尊玉器。宋家按照砚台玉器的品质和价值做登记,分别将砚台登记为中品,将玉器登记为上品,后面再写上估值。
等将来古家请客的时候,宋家就会翻出账本,翻到记录古家礼单的这一页,按照古家的送礼的价值回礼。如果古家的礼物价值一千两,那么宋家回礼,就回价值一千零五十两,或者一千一百两的礼物。
这样一来,古家宋家皆大欢喜。宋家也不至于失礼。
所以登记礼单,清点礼物是一件不能马虎的事情。要是将别人的上品玉器登记为中品,将来回礼的时候按照中品的价值回礼,那绝对会得罪人。
得罪了人,自己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一个半时辰过去,礼物已经清点了大半。
喜秋拿起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颗南珠,挺名贵的。对照一下账本,没有错误,然后就打算在品级那一栏写一个上。
刚提笔,喜秋又觉着匣子有点不对劲。
喜秋放下账本,炭笔,仔细打量匣子。这匣子貌似比较厚实,比常见的装东珠的匣子厚了两寸左右。
喜秋心头很是疑惑,她神情一动,想到了什么。赶紧小心翼翼地取出东珠,又取出衬布,果然在下面找到了一个暗层。
揭开一开,顿时就将喜秋给惊住了。
“姑娘,你过来看看。”
“怎么啦?”宋安然来到喜秋身边,朝匣子里看了眼,嘴角一抽,笑了起来。
匣子的夹层里面放着银票,都是一百两的面额,总共有两百张,共计两万两。
喜秋有些紧张,第一次遇到一次性送两万两银票,而且还是放在夹层里面的主。喜秋问宋安然:“这些银票该怎么办。”
宋安然笑了笑,“这些肯定是送给老爷的。东珠你照常登记,银票就当做没看见。等老爷回来后,我会请示老爷。”
“奴婢遵命。”
这是一件小插曲,却让喜秋她们个个紧张兮兮。之后清点礼物的时候,都要特意检查一下包装盒有没有夹层,有没有多余的东西出现。
好在像这么神秘兮兮送钱的人只有一个,喜秋她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礼物清点完毕,然后粉们别类的放入各个库房。
宋安然让喜秋抄写了两分账本,一份她保留,一份则是交给宋子期。
等到傍晚宋子期回来后,宋安然就拿着抄写的账本还有那两万两银票去见宋子期。
宋子期在外院书房,见到宋安然送来的两万两银票,他连眉眼都没动一下。
宋子期一边翻着账本,一边问宋子期:“知道这些钱是谁送来的吗?”
宋安然说道:“礼单上写的是张老爷,同户部郎中的礼物一起送来。女儿问了门房,又让白一调查了一番,要是没出错的话,这位张老爷应该是一位盐商。”
宋子期嘲讽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张老爷的吃香太难看。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继续说下去,宋安然从众多礼单中拿出一份烫金的礼单,“父亲,这份礼物需要你亲自处置,女儿不敢做主。”
宋子期微蹙眉头,盯着宋安然手中的礼单,有些疑惑。
宋安然没做解释。
宋子期接过礼单翻开一看,礼单上面没有写送礼人的名字,只花了一支插花簪子。反过来看,就是簪花夫人。
宋子期心头一动,他顿时明白过来,宋安然为什么说这份礼物需要他亲自处置。这是簪花夫人特意派人送给他的乔迁礼物。想到簪花夫人,宋子期心头一痛,又觉烦闷。
宋子期沉吟片刻,面无表情的问宋安然,“送礼物的人呢?有谁见到吗?”
宋安然摇摇头,“女儿问过门房和管事,都说只见礼物,没见送礼的人。或许是有人趁着门房忙乱的时候,悄悄送上这份礼物,然后又悄悄的离开。”
宋子期拿着烫金的礼单,只觉着烫手。他犹豫了片刻,干脆将礼单放入抽屉里锁起来,然后对宋安然说道:“将礼单上的礼物送到我的书房,我会仔细检查。”
“女儿遵命。”
宋安然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过问一句话。宋子期也没打算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安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