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宋子期给永和帝上了题本,阐述从海贸食盐方面获利的可能性。
永和帝一直压着这份题本,没有表态。
直到最近,永和帝或许是了解了足够的消息,于是开始召见宋子期,谈论两个方案的可行性。
永和帝对竞拍盐引的兴趣不够大,只说这件事情让宋子期负责操作。如果操作得好,以后每年进行一次竞拍。
永和帝最感兴趣的是由朝廷组建船队,出海贸易。还有宋子期在题本中提到的那些海外国家,那些金矿啊,金子啊,铜矿啊,就像是闪闪发光的小金人一样,一直在对永和帝招手。
永和帝这段时间,私下里问了很多了解海贸的人,还特意召见了两位市舶司官员。基本可以确定,宋子期在题本里说的那些都真的。海外真的是个遍地都是黄金的地方。
至于增加海贸商税,永和帝完全没有意见。
就在永和帝和宋子期商量着具体措施的时候,永和帝早已经挑选好了可靠的人,等政策一出来,就将人派到各大港口城市,强行征收高额商税。
宋子期和永和帝花费了三四天时间,总算商议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然后在早朝上,由宋子期安排的托,先跳出来从朝廷没钱皇帝没钱,引申到骄奢淫逸的海商和盐商头上。
既然要增税,就该找海商盐商开刀。
此话题一出,朝堂上瞬间就吵了起来。不少人都是盐商背后的大靠山,动了盐商的利益,就等于动了他们的利益。
少部分人则是海商背后的靠山,甚至某些官员本身就在海贸中有股份。
这两伙人凑起来,和户部官员对吵,简直能将房顶掀翻。
见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永和帝点名宋子期,让宋子期表达看法。
宋子期趁机抛出盐引竞拍,以及对海商征收三倍以上,十倍以下的重税。
朝堂哗然,就连内阁大佬们也微蹙眉头。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是宋子期和永和帝演的一出双簧,大佬没不在意朝谁征税,他们在意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永和帝竟然没对他们透露一点点风声。靠宋子期一个人,就将政策定下来了。
这简直就是荒唐可笑。
更有人眼红嫉妒宋子期。宋子期两次下诏狱,两次都靠着闺女平安出狱。出狱后,都能被永和帝委以重任。
下诏狱的人那么多,唯独宋子期有这份逆天的运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永和帝是个强势的皇帝,他想做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做成。
而且动盐商和海商的利益,并不损害根本,永和帝没理由退缩。
永和帝花了三个早朝的时间,和朝臣们扯皮。打击一批拉拢一批,最后以强硬的姿态下旨,定下了盐引竞拍和对海商征收重税的政策。
旨意一下,户部顿时成了超越吏部的香饽饽。
无数的盐商海商来往于户部,请客送礼,拉关系,找好处。
盐商海商们在衙门堵不住宋子期,就跑到宋家去堵人。有的干脆直接将礼物丢在宋家门房,不等宋家门房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跑了。
以至于宋安然不得不加派人手,守在门房。还让冯三加强巡逻,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同时,宋安然还要求童伍那边加快速度,好歹先给她一批人使唤。
这一天是休沐日,宋子期就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宋安然则在议事厅里处理内务。
门房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喜春率先说道:“肯定又是来送礼的。那些盐商海商真疯狂,就跟钱不是钱似得,一出手就是上万两。奴婢都快被吓死了。”
喜秋笑了起来,“天下豪富,就数盐商和海商,盐商稳定,又比海商们更阔气。一两万两,对我们来说很多。在盐商眼里,不过几天的花费而已。”
宋安然听着丫鬟们说话,含笑不语。
喜夏从门房手里接过拜帖,送到宋安然面前,“请姑娘过目。”
打开拜帖,宋安然顿时坐直了身体。
喜春和喜秋都有些奇怪,喜秋问道:“姑娘,莫非拜帖有问题?难不成求见的人不是盐商也不是海商?”
“正是。是林妹妹来了。”宋安然轻声笑道。
“啊,是林默姑娘来了吗?她怎么会在京城?难不成林大人也升官了?”喜春她们个个都很奇怪。
宋安然摇头,“不是的。林默嫁人了,她这次上京,是陪夫婿上京赶考。昨天下午才到京城,今早就派人送来拜帖。喜秋,你去见林家人,就说我扫榻欢迎。”
“奴婢遵命。”
林默是宋安然在南州时候的朋友,关系不错,不过比不上刘素素和宋安然的关系。
宋安然进京一年多,和林默通过两三封信。不过宋安然不知道,林默突然间就成婚了,还和夫婿一起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