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东暖阁门口请罪。可是陛下不肯见太子殿下,也不肯让太子殿下起来。后来在衙门里又听说,东宫世子也去了东暖阁,陪着太子殿下一起下跪。”
宋安然微蹙眉头,太子殿下莫非认为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吗?
如今天下都讲究孝道。或许太子殿下认为,只要他诚恳认错,做出孝顺儿子的样子,永和帝就会原谅他。
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永和帝是谁?那就是个屠夫!屠夫会心软,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目前也没有比跪下请罪更好的办法。
宋子期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没人能说得清。未来一段时间,京城肯定不会太平,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安然,你明白吗?”
宋安然点头,表示明白。
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旦永和帝废太子,大开杀戒的时候,宋家就必须果断的做出反应,要么离开京城,要么赶紧抱大腿。
总之要在动乱来临之前,选择好自己的立场。
宋安然悄声问宋子期,“父亲,我们宋家拿自己的粮食救了韩王殿下的性命。韩王殿下就没有对父亲表示点什么吗?”
宋子期笑了笑,“你认为韩王殿下该如何表示?当着陛下的面,他能怎么表示?”
宋安然捏着鼻子笑了笑,“女儿就是随口一说。”
宋子期笑道:“安然,有些事情不需要表示,大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宋安然笑了起来,“看来父亲和韩王殿下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子期瞪了眼宋安然,乱说话,该挨打。
宋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先别开玩笑。宋子期严肃地对宋安然说道:“最近你要管束好家里的下人。除了每日采买,没有要紧的事情就别让下人随意出门。听到了吗?”
“父亲放心吧。我们宋家的下人个个都守规矩。”
……
第二天,宋安然如约前往侯府拜访。
这一两年,因为三老爷在南州开矿赚了不少钱,侯府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方氏再也不用因为账房没钱,跑到老夫人古氏这里腆着脸要私房银子。
没钱的时候,大家为了钱发愁,为了钱闹矛盾。三瓜两枣也要算计得清清楚楚。
如今侯府有了钱,一改过去紧巴巴过日子的状态,可是这为了钱闹矛盾的事情是不减反增。
方氏指责三老爷贪墨。瞧瞧三太太高氏十天半月就添一件新首饰,还偷偷往娘家塞钱,无法想象三老爷这一两年在南州开矿顺手贪墨了多少银子。
三太太则指责大房吃现成的。三老爷在南州凄风苦雨,已经快两年没回来了。大老爷则坐享其成,拿着三老爷辛苦挣来的钱在外面交际应酬。应酬完了还嫌弃他们三房挣的钱臭,真是岂有此理。
最近一段时间,三太太高氏三天两头的找老夫人古氏闹。
钱是导火索,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三太太高氏和三老爷两地分居,一转眼就是一两年。如今三老爷在南州乐不思蜀,三太太高氏彻底慌了。
三太太高氏借着方氏说闲话的机会,哭着嚷着,说要去南州找三老爷,和三老爷一起过苦日子。免得留在侯府,三天两头的遭人白眼,被人说各种闲话。
老夫人古氏安抚了几次,三太太高氏只是一味的要去南州。还说要坐宋家的海船顺路去南州,正好赶在过年之前和三老爷一家团聚。
老夫人古氏又拿孩子说事。孩子们渐渐大了,小子要读书,姑娘要出嫁。真要一家子跟着去南州,那怎么行。将孩子单独放在家里,高氏肯定也不放心。
依着老夫人古氏的意思,高氏闹一闹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带着孩子守着家,手里面还捏着钱,这日子不好吗?不就是男人不在身边。
男人不在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一个女人都得跟高氏一样,三天两头闹着去男人那里。真要这样,那谁家都别想过安宁日子。
可是高氏不吃这一套。她就是要去南边和三老爷团聚。
宋安然来侯府拜访这一天,正好又赶上高氏在松鹤堂闹场子。
宋安然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三太太高氏在房里面哭诉。
“儿媳独守空房守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原本说好的,过年的时候让我家老爷回来的。可是最后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耽误,让我家老爷没办法回来一趟。
老夫人,儿媳也不瞒你,儿媳就是不放心我家老爷独自一人在外面。南州那地方我都听人说了,姑娘们个个胆大得很,我家老爷一个大老爷们,他守得住吗?
儿媳可不想等过几年,我们三房又多了一群莺莺燕燕。老夫人,这一次儿媳一定要带着人去南州。儿媳都打听清楚了,坐宋家的船出海,几天时间就能到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