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开,宋安然微微抬头,结果就看到颜宓站在马车外面。
颜宓寒着一张脸,示意喜秋喜春都下去,他有话要私下里对宋安然说。
喜秋和喜春两人先是朝宋安然看去,见宋安然没反对,二人赶忙下了马车,离得远远的。
颜宓上了马车,一把抱住宋安然,轻轻拍着宋安然的肩背,“事情我都听说了,不要伤心。”
宋安然无声抽泣,闻先生对于她来说,亦师亦友,这么多年帮她良多,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她又不是冷血动物。
她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两人互相试探,斗智斗勇,最后她说服闻先生答应帮忙拯救宋子期,这才让宋子期成功从诏狱中走了出来。
逢年过节,她都会来看望闻先生。要是来不了,也会派人将礼物送上。
宋安然依偎在颜宓的怀里,抽泣道:“我很难过。”
“别难过。”
颜宓轻声安抚宋安然。紧接着颜宓贴近宋安然的耳朵,悄声说道:“有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很好,让你不要担心。”
宋安然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盯着颜宓,嘴唇哆嗦着。此时此刻,宋安然的内心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敢相信,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紧张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颜宓撩起宋安然的碎发,说道:“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
宋安然贴近颜宓,激动地问道:“他真的没事?那他现在在哪里?他为什么会让你给我传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一声?他知不知道,当我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有多惶恐多紧张。”
“你先别急。这么多问题,让我一个一个的回答,好不好?”颜宓好笑地看着宋安然,忍不住刮了下宋安然的鼻子。
宋安然很急切,她没办法不紧张,没办法不着急。她之前还以为闻先生已经葬身火海,结果一转眼,颜宓告诉她闻先生没死。
从大悲到大喜,亏得宋安然身体健康,才没有因为太过激动而昏迷过去。
颜宓赶紧替宋安然顺气,一边说道:“昨晚通天观起火的时候,我正好路过这里。”
正好路过?宋安然狐疑地盯着颜宓。
颜宓笑了笑,伸手在宋安然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也没解释为什么会正好路过通天观。
反正就是颜宓路过通天观的时候,看见通天观起火,想到闻先生和宋安然的交情,就偷偷潜入通天观查看。结果发现,通天观里的人全部昏迷不醒。眼看着火势越来越旺,颜宓也没犹豫,赶紧将闻先生救出来。
怕引起下毒之人的怀疑,颜宓又辛苦地从乱葬岗拉来一具尸体丢在闻先生的卧房里。这样一来,尸体的数目刚刚合适。
之后颜宓替闻先生解了毒,闻先生直说自己大意了。以为永和帝死了,没人敢杀他,却没想到永和帝才是他真正的保护伞。
永和帝在一日,就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他就是超然的存在。永和帝一死,闻先生就失去了最大保护伞。这些年,闻先生参与的阴谋太多,知道的事情也太多,很多人都希望他死。
于是就在昨晚,某些忍不住的人终于动手了。
听到这里,宋安然急切地问道:“闻先生现在怎么样,要紧吗?他人现在在哪里?”
颜宓说道:“闻先生很好,解了毒之后就能正常活动。他现在已经离开京城南下。”
宋安然抓紧了颜宓的手腕,“知道是谁要杀闻先生吗?”
颜宓摇头,“闻先生不肯说,我也就没追问。”
宋安然盯着颜宓,她不相信这话。颜宓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就是埋藏二十年的秘密,他都要想方设法地挖掘出来,又怎么可能放着杀人放火的人不问。
颜宓轻声一笑,悄声对宋安然说道:“我们只要知道闻先生平安无事就行了,其他的细枝末节,既然闻先生不想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宋安然抓紧颜宓的手,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宫里面的人做的?”
颜宓笑而不语,既不否认宋安然的猜测,也不肯定她的猜测。
宋安然心里头一惊,果然和宫里面的人有关吗?难道真的是元康帝动的手?
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并不像元康帝的手笔。元康帝要杀一个人,何必弄得这么麻烦,还引来四方围观。
或许是别的人动的手。毕竟住在宫里面的人,可不止闻先生一人。
宋安然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他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颜宓笑道。
宋安然长出一口气,心里头总算放心下来,“他除了让你给我带口信以外,还有别的嘱咐吗?有没有什么信物。”
颜宓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我让闻先生给你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颜宓从衣袖里掏出信件,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