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瞧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再看那精致的五官,容蓉不由得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她都是奔四十的人了,她已经不再年轻,她已经人老珠黄,如今又有谁会在意她的感受。
一行清泪落下,容蓉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宋子期。
一方手绢出现在眼前。
“请夫人擦擦吧,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
喜秋站在容蓉身边,轻声说道。
容蓉朝喜秋看去,她认出了喜秋,这是宋安然身边的大丫头。接着容蓉又朝站在最前面的宋安然看去。正好,宋安然也朝她看来。
宋安然不动声色地对容蓉行了个注目礼,示意容蓉好歹遮掩一下。幸亏容蓉是站在人群后面,大家的注意力又全都在漂亮的新娘子身上,暂时没人注意到容蓉的异样。
容蓉知道,宋安然是在替她遮掩,怕她露了心思,被人发现。
容蓉从喜秋手中接过手绢,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原来宋安然早就知道她的心思,而且一直都没挑破这层窗户纸。
容蓉自嘲一笑,她该感谢宋安然没挑破那层窗户纸,好歹给她留了点脸面。
擦掉眼角的泪痕后,容蓉对喜秋说道:“我妆容花了,不知哪里可以洗漱。”
“夫人请跟奴婢这边走,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喜秋带着容蓉出了新房,宋安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好险容蓉没闹起来,也没人注意到容蓉的异常情况。
新房内的女眷们全都在起哄,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当然要多看几年。
方氏站在人群中,双眼睁大了,瞪着小周氏,心里面各种滋味翻滚。这小周氏果然是绝色,还有那眉眼间的风情,难怪能让宋子期不顾一切的娶她为妻。
方氏攥紧了拳头,心里面很不甘心。凭什么小周氏的命这么好,竟然能嫁给户部尚书宋大人做填房。
如果宋子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方氏还没这么记恨。偏偏宋子期不是老头子,而是正当壮年,魅力无穷的帅大叔。对女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方氏不甘心啊,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娶回来了,以后还得当亲戚来往。
方氏暗自冷哼一声,她就不信一个常年住在庵堂里面的人能够管家。可别管到最后,将宋家的产业全都给糟蹋了。到时候,她肯定要笑话宋家,笑话小周氏,让小周氏在人前没脸。
宴席就要开始了,宋安然招呼女眷们出门吃酒做耍。至于新房这里,宋安然留了喜春和白一,免得有人不知轻重冲撞了新娘子。
宋安然做为主人家,自然要招呼宾客。饭没吃两口,酒水倒是喝了不少,让宋安然感觉头昏沉沉的。
吃完酒席,又移步到戏楼看戏。另外还要招呼各家的小媳妇大姑娘。年轻人都不太乐意听戏,还是凑在一起聊八卦更好玩。
许多人都想找宋安然说话。宋安然马上就要嫁给颜宓,提前打好关系,总归是没错的。
可是宋安然真的太忙了,忙到脚不沾地。四处都离不开她,她根本没时间和姑娘们闲聊。就连颜家的几个姑娘,宋安然也只是在她们面前露了个面,招呼了两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宋安然很累,她得找机会休息一会。
趁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宋安然躲到千墨院歇息。
宋安然问喜秋,“新娘子那边吃饭了吗?到晚上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可别将新娘子给饿坏了。”
“姑娘放心吧,厨房一早就将饭菜送了过去。”
宋安然又问道:“新娘子还好吧。”
“挺好的,挺能适应的。”
宋安然自嘲一笑,说道:“按理我该改口叫她太太的。你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大家都要改口,称呼她为太太。”
喜秋看着宋安然,留心宋安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不介意吗?”
在宋家,太太的称呼专属于已经过世的蒋氏。喜秋担心宋安然心里头有疙瘩。
宋安然失笑,“我自然不介意。不就是一个称呼,何必介意。再说母亲过世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这期间老爷身边一直没有添人,这已经极为难得。
我总不能任性的要求老爷,让老爷一辈子不娶填房。老爷也是人,也需要有人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同他携手共度一生。
以前我以为这个人是母亲,只可惜母亲福气薄,早早的就去了。如今看来,陪伴老爷走完下半辈子的人就是新太太。
你吩咐下去,每个人都必须尊重新太太。谁要是敢给新太太没脸,别怪我不客气。”
“奴婢遵命。”
顿了顿,喜秋又说道:“新太太能够遇上姑娘这样通情达理的人,真是她的福气。”
宋安然抿唇一笑,“新太太的福气当然好。”
小周氏身为老天爷的亲生女,全京城就没几个人能有小周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