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叶氏也是无话可说。倒是将宋安然给记恨上了。
宋安然从来都是债多了不愁。这年头不遭人记恨的都是可怜人。宋安然才不乐意做可怜人,她就喜欢张扬的活,最好是活的精彩纷呈,气死那些看不惯的人。
颜老太太看着宋安然,心里头也是一番感慨。
宋安然才进门几个月的时间,国公府从上到下先是被整顿了一番,看上去有规矩多了,下人们做事也勤快了许多,贪墨虽然还会有,但是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
再有一点,通过宋安然牵线搭桥,颜定的婚事和颜定身上的伤都有了希望。
单凭这两件事情,颜老太太认为自己就该对宋安然好一点。
颜老太太开始对宋安然面授机宜。
亲戚住进国公府,一应规矩用度都是有老例子可循的。不过年代不同了,有些老规矩也该改一改。
颜老太太就告诉宋安然,文家和叶家的姑娘上京,肯定是为了婚事。她们的婚事不需要宋安然操心,但是宋安然要尽到地主之谊。
宋安然自己忙,不如将招待姑娘们的差事分配给颜瑶瑶她们。就从公中支取银子,姑娘们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也乐呵。
国公府的姑娘们出门应酬的时候,只要不是特殊场合,都可以带上文家和叶家的姑娘。这样一来,就得另外准备马车。免得临到出门的时候,为了谁坐谁车的事情闹矛盾。
颜老太太又提醒宋安然,娇客住进国公府,用度就比照府里的姑娘们。等文家叶家人一到,还要在最短时间内替文姑娘叶姑娘做几身出门见客的衣服,再置办两套头面首饰。
颜老太太对宋安然说道:“文家和叶家都不是穷人,她们肯定不差几件衣服几套首饰。但是我们做主人的,无论如何也该尽到心意。她们喜欢不喜欢是她们的事,做不做则是我们国公府的事,你可明白?”
“孙媳妇明白。等两位娇客上门,孙媳妇会安排妥帖的婆子丫鬟到她们跟前伺候。吃穿用度还有月例银子,也都比照着四妹妹她们。”宋安然躬身说道。
四姑娘颜瑶瑶是嫡出姑娘,她的用度要比庶出的姑娘高一等。文姑娘和叶姑娘住进国公府,凡事都比照国公府嫡出姑娘,这就是一种体面,也代表了国公府对她们的重视。
颜老太太又说道:“老身也是瞎操心,这些事情不用老身提醒你都明白。”
“孙媳妇还是需要老太太多加提点,孙媳妇年轻识浅,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宋安然谦虚地说道。
颜老太太哈哈一笑,“行啦,你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就来问我。”
“多谢老太太。”
宋安然起身告辞,颜老太太却叫住宋安然,“去看看你婆母。四郎的事情,总要同她说一声。”
宋安然微蹙眉头,“老太太,这个时候去见婆母,合适吗?夫君事先有吩咐,等四叔叔那里有了好消息之后,再告诉夫人不迟。”
颜老太太板着脸说道:“四郎的事情,都是你婆母做的孽。当年,她但凡能对四郎多上点心,别那么宠着飞飞,祸事不一定会发生。”
宋安然有诸多猜测。可是国公府从上到下,都对颜定受伤的事情三缄其口,就连颜宓也不肯透露实情。
听颜老太太这话,莫非颜定受伤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难不成颜飞飞是故意伤了颜定?不会吧,那个时候颜飞飞才多大啊,还只是个小姑娘,哪有那么狠毒的心,那样去伤害颜定。
宋安然更倾向于意外。只是这个意外太严重,连颜飞飞这个当事人也没预料到会这么严重,彻底毁了一个人的终身。
宋安然试着说道:“婆母要是知道了四叔叔的事情,会不会太过激动,闹出是非来?”这正是宋安然和颜宓共同担心的问题。
难得最近周氏安静下来,大家都不想再刺激周氏,让周氏又有理由闹腾。
颜老太太冷哼一声,显得极为愤怒:“四郎受了这么大的罪,不让你婆母亲眼见一见,至少得让她知道她究竟做下多大的孽,害得四郎有多惨。
大家都在为四郎担心,她也别想独善其身。去,告诉她,将四郎的情况照实说给她听,让她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子有多残忍。”
颜老太太的主意很正,宋安然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就放弃了。转而问道:“那四叔叔的婚事,要不要也告诉婆母。”
颜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告诉她吧。她要是不满意就让她闹腾去。当年是谁害了四郎,四郎现在娶不到老婆,都是她的责任。她还敢嫌东嫌西。让她来见老身,老身定要狠狠收拾她一顿。”
宋安然嘴角一勾,领命而去。
出了上房,喜秋悄声问道:“姑娘真要去见大夫人?”
“去,当然要去。”宋安然说完,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亲自吩咐的,我怎么能不去。至于去了后要怎么做,那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