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的头,“你就这么困啊?”
宋安然先是嗯了一声,之后拍拍嘴巴,说道:“最近太累了,就感觉累,总是睡不够。”
“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我担心你累坏了。”颜宓征求宋安然的意见。
宋安然摇头,“没别要请大夫。我就是太累了,多睡几天就好了。”
“我担心你的身体。”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安然笑了起来,她依偎在颜宓的怀里,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等忙完了腊月,到了正月就没这么忙了。”
“早知道管家这么累,当初就不该让你管家。”颜宓心疼地说道。
宋安然呵呵一笑,“胡说八道。管家挺好的。一年到头就忙年底这一个月。其他是一个月都不忙。”
“还说不忙。光是四弟大婚,你就忙了将近一个月。”
宋安然拉着颜宓的衣袖,说道:“你别担心我。今年是第一年,事情太多,我又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累一点是应该。等到了明年就轻松了,明年有了经验,事情也做顺手了,就不会这么累。”
但愿如此。
颜宓抱着宋安然,亲亲宋安然的脸颊。两个人聊了一些家常,又聊了聊京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最后才聊到朝政。
颜宓对宋安然说道:“今年腊月二十八封笔,到正月十五新年大朝会,加起来能休息将近二十天。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带你去。”
宋安然摇头,“正月里忙着迎来送往,肯定没办法出门游玩。对了,朝廷上最近没什么大事吧,千万别在过年前闹出大案子。”
颜宓摇头,说道:“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就是江南那边的盐商在闹腾,不过此事也不出奇。那些盐商每年都要闹腾一下。好像不闹腾,一个二个都不舒服。”
宋安然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那些盐商有了钱,自然就想要权。不闹腾一下,衙门又怎么会重视他们。没有衙门的重视,他们又怎么会有权。”
“你这解释倒是精辟。”颜宓笑道。
宋安然说道:“这都是人之常情。就比如我们府里的下人,手上有了钱之后,就想要权。于是就有了花钱走门路,拖人情。
一个管事,说大不大,说小不下,我们做主子的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对下人们来说,却是他们的立身根本。值得他们去拼去抢去闹腾。
那些盐商同样如此,我们觉着他们闹腾,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在他们眼里,闹腾,就是他们存在的最大价值。只有闹腾,才能真正展示出他们的影响力。”
颜宓笑道:“娘子,你是将那些盐商给看透了。”
宋安然先是得意一笑,然后说道:“看透盐商的心思,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肯定你早就看透了。”
颜宓哈哈一笑,抱起宋安然,狠狠亲吻。
颜宓面上笑着,心里头还想着江南盐商的事情。盐商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盐商们最后会闹腾到什么地步,还要看看当地官府的意思,以及内阁和元康帝的心意。
此事有可能很快消弭于无形。也有可能越演越烈,让朝廷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彻查。
颜宓心里头思量着,要是真闹大了,朝廷会怎么做?是派人下江南调查,还是直接将那些闹腾的人抓起来?
不管朝廷会怎么做,颜宓都决定,此事他必须插一脚。
江南盐商富可敌国,不插一脚,颜宓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过,宋安然依旧觉着疲惫困倦,每天都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因为有了三位妯娌的帮忙,宋安然还是觉着轻松了一些。至少每天休息的时间多了小半个时辰。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衙门封笔。
宋安然安排送给各家亲戚朋友的新年礼物,都已经送出去了。送给宋家的礼物,宋安然掏私房又添了一车。凑够两车礼物送了过去。
宋家那边则给宋安然送回来三车礼物。一车是给国公府的回礼,另外两车礼物全是给宋安然的。
宋安然见了,又得意又高兴又有点难过。
宋安然擦擦眼角,最近她不仅累,情绪还有些起伏不定,总是容易被感动。宋安然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情感会如此丰富。
收下礼物,宋安然命人登记造册。拿出一部分来准备送人,其他的全部送到自己的私人小库房里。
宋安然拿娘家的礼物送人,自然是人人有份。
姑娘全都是各种式样的簪子同珠花。太太们则是各色布料,三位妯娌同样是布料。不过太太们是每人十匹,三位妯娌则是每人六匹。
府中的少爷们,则是每人一方砚台。国公爷那里则是一把匕首。二老爷和三老爷那里也有各色礼物送上。就连二少奶奶的一双子女,三少奶奶那个还不满半岁的孩子,宋安然也准备了礼物。
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