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将原本属于大郎四郎的东西都给这个庶子,谁还能管得着你?可别到最后,跟东昌侯府一样,嫡庶不分。一屋子乱账。”
哎呀,怎么又说到东昌侯府头上了。
东昌侯府同宋家还有亲戚关系。东昌侯府二太太蒋清,就是宋安然的亲姨母。不过蒋清已经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的,于睡梦中过世。到现在文袭白还在守孝。
至于蒋清的长子文袭民,早几年前就已经被田嘉给弄死了。
周氏之所以拿东昌侯府来当反面教材,是因为现在的东昌侯夫人,就是姨娘扶正。姨娘扶正了,儿子也从庶长子摇身一变成了嫡长子。原先的嫡子就变成了嫡次子。
就因为东昌侯搞得这出烂事,到现在东昌侯府的爵位还没有定下继承人。
长子是庶子扶正,东昌侯府也很偏爱,偏偏这个嫡长子的身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东昌侯想让长子继承爵位,压力还是很大的。反对的声音很多。
次子是原配嫡妻生的儿子,也是宋安然的姨父。次子继承爵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奈何东昌侯不喜欢次子,于是继承爵位的事情就拖了下来。
一代拖一代,现在东昌侯府孙子辈已经干上了。
东昌侯府整日里鸡飞狗跳,根源就在于东昌侯嫡庶不分,这是乱家之源。
现在周氏拿东昌侯府做例子,其实就是防范于未然。想想看,历史上多少成年皇子黯然收场,最后反而是幼年皇子成功登位。
就因为老来子最得宠,生母年轻同样能固宠。强强联合,自然所向披靡。反观成年皇子,一年年长大,对老皇帝来说那就是切实的威胁啊。老皇帝看成年皇子,自然是越看越不顺眼,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国公府不是皇室,但是道理都是相通的。
谁敢保证十年后,张氏不会成为祸害?谁又敢保证,十年后,年幼的庶子不会是威胁。
就算颜宓没将张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放在眼里,可是周氏却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她也要将丑话说在前头。
周氏所担心的,正是颜老太太所担心的。只不过颜老太太表达的比较含蓄,周氏的表达则很直接。
周氏将国公爷比作东昌侯,国公爷很不服气。
国公爷怒道,“我有东昌侯那么糊涂吗?”
周氏嘲讽一笑,“那可说不准。都说老糊涂,老糊涂。谁知道你老了后,会不会越来越糊涂。”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就算老糊涂,也不可能坏了我们国公府的传承。”
周氏嗤笑一声,“十年后你再来说这话,我还相信。现在说这话,跟放屁差不多。”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大郎已经是世子,没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四郎不行,张氏肚子里的孩子更不可能。我现在将话撂在这里,我要是嫡庶不分,我就遭天打雷劈。”
周氏不买账,直言讥讽道:“赌咒发誓对我没用。有本事你别让张氏生下孩子。”
“不要!”张姨娘怕极了,双手捂着肚子,躲在国公爷身后。
周氏见到这一幕,却大怒起来,“瞧瞧,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敢耍小把戏离间我们夫妻感情。颜光,这事你管不管?”
“张氏哪有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你不要胡说。”国公爷一脸恼怒。
“我胡说?现在张氏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就敢护着她,甩我脸子。等她真生下儿子来,只需要在你面前哭诉一番,说我欺负了她,你岂不是要杀了我?我告诉你颜光,今天不将事情说清楚,张氏就休想将孩子生出来。”
周氏厉声怒吼,显得极为愤慨。
“你简直就是泼妇!亏你还是国公夫人,你讲点理好不好?”
国公爷很恼火,可是轮到吵架,他真的不是周氏的对手。
周氏拍着桌子,大怒出声,“颜光,你竟然敢骂我是泼妇,你还有良心吗?”
“父亲的确没良心。”
一直沉默的颜定突然说话了。
国公爷瞪大了眼睛,很恼火啊。怎么儿子也来拆台。他哪里没良心了?
颜定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扫了眼躲在国公爷身后的张氏,“为了今天,张姨娘已经计划了很久吧。怀孕四个月,眼看着瞒不住了,才嚷嚷出来。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国公府有人会对你的孩子不利。,在你心里,会对你不利的人,就是夫人,还有我,还有大哥。对吧?”
张姨娘连连摆手,“没有,我没这么想。”
颜定嗤笑一声,“你骗谁啊?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蠢货!”
嘿,怎么骂上人了。
可惜国公爷不敢责骂颜定。颜定受苦多年,脾气怪异,国公爷平日里都要让着他。不让着颜定,颜定就能翻天。加上颜宓纵容,颜定就是杀了人,国公爷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摊上这么两个儿子,国公爷也有点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