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笼觉,宋安然睡得很辛苦。全程都在做梦,全是光怪陆离的梦。
等宋安然醒来后,她已经不记得梦里面的内容,只知道自己这一觉是白睡了。头晕沉沉的,比没睡回笼觉之前还难受。
丫鬟们进来伺候洗漱穿衣。然后去到餐厅用早饭。刚吃了两口,宋安然就忍不住呕吐起来。而且这一次,呕吐得特别严重,吐到最后全是清水,宋安然感觉自己再吐下去一定会死掉。
“这是怎么了?难道霍大夫的药又不管用了吗?”
丫鬟们着急。煎药的煎药,端水的端水。
宋安然就端着个盆,不停的呕吐。脸色煞白煞白的,真正是面无人色,天昏地暗。
喜春拿来药丸,喂宋安然吃。
宋安然却摆手拒绝,说道:“霍大夫说过,这个药丸,最多两天吃一次。我前天下午才吃过一粒。到现在还不到两天时间,我不能吃。”
喜春急的跺脚,“姑娘吐得这么厉害,不吃药怎么行啊。”
“我喝汤药,呕……”
一句话没说完,宋安然又开始吐了。
喜春急的不行,想让白一去请霍大夫。
宋安然一边吐,一边摆手,不让白一去请霍大夫。宋安然心里头清楚,她之所以会吐得这么严重,全是心理原因,而不是身体原因。
颜宓一走,她心里难过,情绪低沉,自然而然就反应在身体上。呕吐就是最强烈的反应。
喜冬煎好了药,宋安然忍着呕吐的欲望,强迫自己将药灌进嘴巴里。那苦苦的味道,涩涩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汤药刚进肚子里,宋安然就想吐出来。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说什么也不能吐。就这么和呕吐的欲望战斗,总算将所有汤药吞服了进去。
闹腾到这会,宋安然也是累了。又呕吐了几次,慢慢的,想吐的感觉减轻了,身体也好受了很多。
宋安然由丫鬟们扶着,到净房洗漱。洗漱完毕后,又到床上躺着。今儿的早饭是没办法吃了,一切都等睡醒后再说吧。
……
颜宓已经走了三天。
三天内,宋安然呕吐的情况有所减轻。想来是心理上已经平静下来。
趁着外面有太阳,宋安然靠着窗户坐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进来,浑身暖暖的。宋安然半眯着眼睛,这样的天气她好想睡觉。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宋安然舒服的翻了个身,面朝窗户,享受着生活中的美好。
丫鬟们就陪在宋安然身边,做做针线活,聊聊家常。
喜春从外面进来,原本想高声说话的,见宋安然眯着眼睛,赶紧将嗓音压了下去。
宋安然微微睁开眼睛,见到喜春,笑了笑,“喜春,你快告诉我,府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喜春笑道:“奴婢刚得到消息,老太太给文姑娘相看了一门亲事。老太太和文老太太已经商量好了,三日后前往相国寺和男方碰面。”
宋安然一听,吃了一惊,当即坐起来。
宋安然问道:“三日后,老太太也会去相国寺?”
“是啊!这门婚事是老太太牵线搭桥,老太太自然要去。”
宋安然心里头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宋安然嫁到国公府,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除了正月初一不得不进宫拜年,其余时间颜老太太就没出过国公府的大门。
这次为了文敏的婚事,颜老太太竟然破天荒要出门,还是去相国寺。
宋安然啧啧两声,看来颜老太太还是满疼爱文敏的。
宋安然问道:“知不知道老太太她们相看的是哪一家的小子?”
喜春说道:“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男方姓曲。”
姓曲?宋安然将京城姓曲的人家都搜罗了一遍,符合要求的就只有一家,是某个伯爵府,同侯府也是有来往的。以前宋安然住在侯府的时候,曾碰到过曲家人。
宋安然了然一笑,问喜春,“还有别的消息吗?”
喜春点头,“奴婢听说大夫人也想去相国寺烧香。大夫人这会正在上房吗,求老太太带她出门烧香。”
周氏也想去相国寺?
宋安然微蹙眉头,当即吩咐喜春,“喜春,你让人盯着上房。一有消息,即刻禀报我。”
“奴婢遵命。”
坐在软榻边的喜秋问道:“姑娘是担心大夫人吗?”
宋安然苦笑,“当然担心。希望老太太拒绝大夫人的请求,别让她出府烧香。”
可是这一次宋安然注定要失望了。
颜老太太竟然同意周氏的要求,让周氏三日后跟着她们一起出门到相国寺烧香。
宋安然想不明白啊,颜老太太怎么就同意周氏出门呢?
或许是周氏的态度打动了颜老太太,或许是周氏看起来太可怜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