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子期的提议,打算状告东昌侯府。
宋子期亲自替侯府书写状纸。然后侯府就派人到京城府尹衙门递交状纸。
京城府尹大人接到状纸,打开一看,顿时就唬了一跳。刚进门两天的新媳妇状告隔代的长辈谋杀,状告隔房长辈欺凌,这可是,可是大八卦啊。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此事不分男女。京城府尹太激动了,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就将事情说漏嘴了。
于是,东昌侯府的新媳妇,才新婚两天就要同自家长辈打官司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人都将此事当成了笑谈。第一次看到新婚打官司的,当真稀奇得很。
此事很快也传到了东昌侯府。
东昌侯夫人对东昌侯哭诉,“都是老身的错,是老身害得我们侯府脸面丢尽。”
东昌侯怒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蒋家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当年的蒋清如此,如今的蒋莲儿也一样。”
“侯爷,此事该怎么办啊!如今大家都在看我们东昌侯府的笑话,这让老大一家如何出门见人啊!”
东昌侯夫人哭得梨花带雨。这人能让东昌侯宠爱整整四十年,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东昌侯冷哼一声,“你放心,老夫这就写状子,告老二一家忤逆不孝。只要忤逆不孝的罪名确定,老二一家就永无翻身出头之日。”
“这,这真的行吗?那么多人支持二房一家,我担心会出事。”
“怕什么。这是老夫的家务事,谁敢插手,就是同老夫为敌。”东昌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来他是动了真怒。
东昌侯夫人嘴里劝解着东昌侯,其实心里头早就高兴坏了。
早些年,东昌侯夫人就计划着,让东昌侯告二房一家忤逆不孝。不过那时候东昌侯担心事情做得太绝,会引来众怒,因此一直下不定决心。
今日一场大乱,没想到竟然让东昌侯下定了决心。这可是意外之喜啊。
东昌侯夫人很得意,但是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
二房一日一除,她一日不能安心。
文伯广身为文家的二老爷,身边自然也围拢一批得用的下人。
东昌侯前脚写状纸要告二房忤逆不孝,后脚文伯广就得到了消息。
到了这会,已经是刺刀见红,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绝不容任何心慈手软。
文伯广抢先一步,亲自到衙门状告姨娘扶正的东昌侯夫人谋害原配夫人,状告大房一家胁从谋害嫡母。
此状一出,震惊世人。京城府尹大人也吓尿了。
京城府尹大人私下里问文伯广,“令堂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吧。”
文伯广昂首,说道:“家母已经去世十九年三个月零五天。”
京城府尹大人一脸苦笑,“二老爷,人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你这时才来状告,是不是有点……”
文伯广眼一瞪,“大人不接我的状纸?”
京城府尹大人连连摇头。开玩笑,东昌侯府内乱,关他屁事。他只要接下状纸,到宫里禀报一声就行了。至于后续该怎么做,他做不了主,得看朝堂大佬们的意见,还有宫里面的意见。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利益博弈。京城府尹大人秉着明哲保身的态度,他是坚决不会掺和此事的。
京城府尹大人接下了文伯广的状纸。可是事情还没完,紧接着他又不得不接下东昌侯状告二房一家忤逆不孝的状纸。
天啦,这是要逼死府尹大人吗?
府尹大人表示压力好大,当了几十年的官,也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案子。一家子人,你告我,我告你,简直是乱套了。
全京城的人也都跟着三张状纸兴奋起来,大戏啊,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戏。可比戏园子里唱戏的好看多了。
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件案子的进展,都想看看官府会怎么判。他们哪里知道,府尹大人根本不敢判案。
这个时候就显出了宋子期同颜宓的重要性来。
就当东昌侯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一告一个准的时候,宋子期已经开始串联文官。尤其是都察院和刑部礼部的官员。
宋子期以三寸不烂之舌蛊惑着这些官场同僚。告诉他们东昌侯的案子有很多文章可做。
礼部可以就姨娘扶正,不合礼仪,祸乱纲常嫡庶,来弹劾东昌侯。
刑部可以就东昌侯原配夫人的死,做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出来。
至于都察院,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东昌侯府那一窝子混乱,都是都察院弹劾的素材。
宋子期一番串联,集结了很强的一部分力量。只等明日早朝发威。这些文官们都卯足了劲头,势要将东昌侯府干翻。如果、东昌侯在他们收上断了爵位,那他们就是一战成名,留名青史。
文官图的就是名,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自然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