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魏公公的眼神,就会发现他整个人都变得很阴沉。
宋安然笑了笑,说道:“白糖生意有什么好谈的?当年我交出白糖配方,就已经承诺过,四海商行不会在北方经营白糖生意。这么多年,四海商行从来没有违背过这个承诺。”
魏公公笑道:“少夫人误会了。今日咱家不谈论销售地点的问题,咱家只想谈一谈白糖的品质问题。请少夫人看看着两碟白糖有什么不同。”
宋安然扫了眼碟子里面的白糖,暗自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不同,一个颜色是很正常的白,白得让人心生欢喜,一看就知道是品质上乘的白糖,已经完全比得上后世的白糖质量。
至于另外一碟,则是白里发黄,明显有杂质。很显然,生产工艺不达标,所以生产出来的白糖不够纯。
两种白糖摆在一起,对比是极为明显的,无人能够忽视白糖里面的杂质。
魏公公指着白里发黄的那一碟,说道:“这是我们内务府出产的。”
然后又指着那碟纯白的白糖,说道:“这是你们四海商行在南方那边卖的。有人在南方大量购买你们四海商行的白糖,然后运到北方来卖。如今京城有钱人家,都不买我们内务府出产的白糖。”
宋安然嗤笑一声,“有钱人不愿意买内务府出产的白糖,这不是我们四海商行的责任。毕竟我们四海商行从来没在北方市场卖过一两白糖。”
魏公公笑道:“少夫人多心了。咱家指出两家白糖的区别,不是要追究四海商行的白糖冲击北方市场的责任。咱家今日约见少夫人,是希望少夫人能够坦诚相待,将四海商行生产白糖的配方送给内务府一份,咱家感激不尽。”
宋安然好笑地看着魏公公,“魏公公认为,我们四海商行能生产出纯白的白糖,是因为我们的配方比内务府的更好?”
“难道不是这样吗?”魏公公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摇头,“当然不是这样的。四海商行的配方,同当初我交给先帝的那张配方,无论是材料,用料,还是工序,全都一模一样。你们内务府出产的白糖,之所以白里带黄,显然在生产过程中有人自作聪明偷工减料造成的。这同配方没关系。”
魏公公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少夫人显然不清楚内务府的作坊。没有人敢在咱家的眼皮子底下偷工减料。作坊照着配方,已经反复尝试了多次,都没办法做到纯白。
最好的品质,就如少夫人所见,依旧是白里带黄。少夫人,你坚持说配方没问题,这就太不坦诚了。当初先帝就是看在少夫人贡献配方有功的份上,才会饶宋大人一命。
要是少夫人不肯说实话,咱家只好将这个情况禀报给陛下知道。届时由陛下亲自出面同少夫人谈,希望少夫人能够坚持今天的说法。”
宋安然盯着魏公公,微蹙眉头,“魏公公这是在强人所难。”
魏公公笑了起来,“少夫人,咱家也想和气生财,可是少夫人如此不坦诚,咱家逼得没办法,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希望少夫人能够体谅咱家的难处。”
宋安然靠在椅子上,放松全身,她含笑说道:“魏公公认定我们两家的配方有区别,说实话,的确有一点点小小的区别。不过这个区别是在两年前才有的。”
魏公公满意地笑了起来,事情果然被他料中了。据魏公公所知,两年前四海商行出产的白糖,品质同内务府一样很不稳定,有时候很好,有时候也会带着杂质。而之后四海商行出产的白糖,品质就上了一个台阶,不仅稳定,而且很纯。
这个区别,没有引起以前的内务府总管重视。但是魏公公不同,他到了内务府后,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就开始派人调查。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见面。
宋安然继续说道:“我可以无偿提供新的配方。只是魏公公就这样拿走我们四海商行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配方,不觉着过意不去吗?”
魏公公挑眉,“少夫人想要什么?请少夫人尽管开口。”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公公,“”魏公公,难得见面一次,不如我们趁机谈一谈粮食生意吧。
这回轮到魏公公皱眉。
魏公公皱眉,“粮食生意,四海商行最好不要插手。”
宋安然挑眉一笑,“魏公公确定?灾情如果得不到缓解,魏公公认为顺安商行能够满足京城的粮食需要?别忘了,户部随时都会拿钱出来买粮。
顺安商行敢将发霉变质的粮食卖给小老百姓,莫非还敢将发霉变质的粮食卖给户部?户部买粮,至少上百万斤。魏公公确定顺安商行能够提供品质优良,数量高达几百万斤的粮食?”
魏公公周密没说话。
宋安然继续说道:“顺安商行进入京城粮食市场,才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就开始自毁名声,发卖发霉变质的粮食。
照着顺安商行这种做法,魏公公认为顺安商行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