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夫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可以,怀孕又不是不能动。如果动一动,胎儿就会流产。那只能说明这个胎儿没发育好,就不该生下来。
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自小泡药罐子,能不能长大都不确定。像少夫人身体健康,平日里又注重保养,那肯定不存在这种问题。只要不跑不跳,出门秋狩完全没问题。”
宋安然朝颜宓眨眨眼,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颜宓却不放心。他急切地问道:“霍大夫,安然参加秋狩真的没问题?要是有万一……”
霍大夫盯着颜宓,说道:“万一?如果真有万一,出不出去秋狩区别吗?老夫都说了,少夫人身体健康,保养又好,胎儿肯定没问题。不会出现动一动就滑胎的情况。”
颜宓板着脸。
宋安然含笑说道:“霍大夫,颜宓说的意外,是指人为意外,而不是我的身体。”
“哦!”霍大夫恍然大悟。
霍大夫捋着胡须,说道:“每次秋狩,总要出点意外,是应该防备一下。要不这样吧,少夫人将霍延带上。吃饭喝水之前,先让霍延检查一下有没有毒。如此一来,应该能保证安全。”
宋安然笑道:“我正有此意。正愁怎么同霍大夫开口,没想到霍大夫主动解了我的困难。”
霍大夫哈哈一笑,“老夫也是急少夫人所急。既然霍延要跟着去秋狩,那不如将安芸也带上。有安芸那孩子守在少夫人身边,也能替少夫人防着点。”
宋安然含笑点头。所谓宋安芸帮宋安然防着点,这话听听就行了。霍大夫根本目的,还是制造机会,让霍延和宋安芸见面。
宋安然是通透之人,自然不会反对。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宋安然照计划去秋狩。
颜宓反对无效。
颜宓没办法改变宋安然的决定,所以他就尽量做好安保工作。加派更多的护卫亲兵,守卫在宋安然周围。就连阳哥儿身边的人,颜宓都增加了一倍。还把小厮小二留给了阳哥儿,确保阳哥儿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宋安然先将阳哥儿送到上房,然后和颜老太太道别。
离开的时候,宋安然特别舍不得阳哥儿,对着阳哥儿的脸颊亲了又亲。这一走少说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阳哥儿,宋安然怕自己会思念成灾。
有那么一刻,宋安然都想干脆将阳哥儿带上。可是阳哥儿真的太小了,还经不起外面的风吹雨打。
宋安然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上房,带着这丫鬟婆子,坐上马车,启程出发前往行宫。
行宫离京城不足百里,以大部队的速度来说,大约在午饭后能够顺利到达行宫。
宋安然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绵延不绝的队伍,暗叹一声,走得真慢,人真多。敢情京城所有王公贵族,所有豪门大户全都来了。
颜宓没有和宋安然走在一起。晋国公和定国公负责军队和安保,颜宓从两位国公手里也领了差事。
定国公本想对颜宓委以重任,是晋国公推辞了一番,定国公才退而求此次,任命颜宓负责外围的安保。
定国公私下里还笑话晋国公,说晋国公太小心了。颜宓有本事,将颜宓安排在要紧的位置上,没人敢说三道四。
晋国公笑道:“我不怕有人说三道四,我就怕宫里面有想法。”
定国公肃穆而立,“你也太小心了点。陛下并非不能容人。”
晋国公笑呵呵地说道:“小心无大错。颜宓年纪不大,以后历练的机会还有,不急在这一会。”
定国公深想了一下,也觉着晋国公说的有道理。很多时候,就是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甚至在常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偏偏就引起了上位者的猜忌。
类似的情况一旦发生,他们这些办差的人,说不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也只能自认倒霉。
晋国公的举动虽说太过小心,却也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定国公认可了晋国公的做法,这才同意将颜宓安排在外围,颜宓不用直接接触到元康帝,这样做少了立功的机会,同样也少了闯祸碍眼的机会。一舍一得之间,说不清谁更好一些。
颜宓领了差事,自然要办差。从天不亮就开始忙碌,忙了几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宋安然偶尔透过车窗,都能看到颜宓骑着马忙里忙外,四处检查。有人掉队了,他要负责。有人马车散架了,他同样要过问。
宫里面的内侍宫女遇到什么麻烦事,也来找颜宓。随行的朝臣家眷,遇到问题同样找颜宓。
与其说颜宓是在负责外围的警戒,不如说颜宓成了背锅侠,大总管。
宋安然暗自吐槽,有些不归颜宓管的事情,也找上颜宓。颜宓还不能明着拒绝。晋国公给颜宓安排的这个差事,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宋安然放下车窗帘子,不再吵外面看。越看越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