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森冷地对颜宓说道:“颜爱卿,户部的重担,朕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让朕失望。”
颜宓貌似恭敬地说道:“微臣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嘱托。”
“那就好。”
元康帝嘲讽一笑,起身,甩袖,退朝,气呼呼的离开了。
文武大臣齐齐恭送元康帝离去。
之后,大家又都纷纷恭喜颜宓。
颜宓最想感谢的人就是宋子期。没有宋子期的帮忙,颜宓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而且颜宓也很好奇,宋子期到底是怎么说服户部尚书还有内阁的两位老大人,让他们帮忙出面说话。
颜宓私下里试探户部尚书,户部尚书的嘴巴就跟蚌壳一样,一句实话都没有。
颜宓又偷偷试探内阁的两位老大人。
两位老大人倒是挺和蔼的,可惜,同样没有一句实话。
颜宓无奈,只能出动宋安然。让宋安然亲自询问宋子期真相。
三月底,宋安杰大婚。
宋安然带着一车的贺礼来到宋家。
宋安然先去见了小周氏,了解婚礼的准备情况。接着才去书房见宋子期。
宋安然见了宋子期,开口就说道:“多谢父亲相助,让大郎如愿以偿。”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坐下说话。
宋安然抿唇一笑,说道:“父亲,我和颜宓都挺好奇,父亲到底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了户部尚书大人,还有内阁两位老大人?”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户部尚书胡大人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并不是虚言。现在地方官府糜烂,情况比我们了解得更严重。这个时候,户部的确需要一个有身份地位,而且还有手段的人来处置这些事情。”
宋安然说道:“”儿女不信,单靠这个理由就能说动户部尚书胡大人。朝中有身份地位,又有手段的人可不止颜宓一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比颜宓更有资历。
宋子期轻声一笑,说道:“可是那些人没有一个做阁老的岳父。”
宋安然愣住,紧接着笑了秋来。她是真没想到,宋子期也会开玩笑。
宋子期继续说道:“安然,你是不是文武的界限很明显?认为文武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合作?”
宋安然侧着头,问道:“难道不是吗?文官看不上勋贵武将,认为勋贵武将都是一群莽夫,只知道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同样,勋贵武将也看不起文官,认为文官虚清高孤傲,沽名钓誉,只会玩嘴皮子功夫。”
宋子期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十个文官里面,就有十个人羡慕勋贵。你也说了,勋贵都是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安然,能够躺在祖宗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也是一种莫大的福分。
这世上人人都想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混吃等死,可是文官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文官一旦致仕,要不了几年就人走茶凉。如果子孙有出息,那家族还有继续兴旺的可能。
要是子孙没出息,十年以后,一个区区七品的县令都能欺负到头上作威作福。对比勋贵的待遇,再来看看文官的待遇,也就难怪文官看不惯勋贵。
实在是勋贵天生就比文官们更幸运,幸运的人总是比较容易遭到大家的羡慕嫉妒。文官想要封爵,太平盛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但是文官可以和勋贵联合,甚至是联姻。等到有朝一日文官致仕,退出朝堂,只要还有勋贵这门姻亲在,也就意味着在朝堂上的关系没有断。
勋贵可以世世代代传承,世世代代居京城,从来不曾远离朝堂。朝堂对他们来说,就是伸伸手的距离。
可是官宦世家,没人能够保证家族里的人能够世代为官。一旦离开了官场,也就等于远离了朝堂,意味着在官场上多年经营的关系被斩断。
安然,文官集团是个非常焦虑的一群人。沈一帆为什么处心积虑的算计皇位传承,要在朝堂上搅弄风雨,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家族。
他希望沈家能够世代居京城,能够世代靠近朝堂,能够世代繁荣。多少人辛苦一辈子,也无法达成这个目的。”
宋安然听完这番话,表情有些凝重。
宋安然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胡大人同内阁的两位老大人都想和勋贵联合?文官都清高,他们看不起勋贵,怎么可能放下架子同勋贵联合?”
宋子期笑了笑,说道:“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认为他们还会继续清高下去吗?”
宋安然愣住,转眼又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宋子期同晋国公府联姻,当初是惊掉了一地的眼睛。当时很多文官都不理解宋子期的这个举动,甚至有极端的人,认为宋子期背叛了文官集团。
但是宋子期用蒋家化解了这个危机。毕竟宋子期本人娶的也是勋贵家的姑娘,宋安然嫁给勋贵家的子弟也无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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