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将军队拉到海上和海盗干仗,纯粹就是送死。
每一个兵都是宝贝,颜宓当然不会为了满足元康帝的脑抽举动,就让手下的兵去送死。
颜宓打心里头鄙视元康帝这种急功近利,近乎脑抽的举动。不过身为臣子,颜宓还是要给元康帝一个交代。
颜宓口述,由师爷代笔,写了一封辞藻华丽的奏章。
颜宓在奏章里面,详述了十大困难,两大劣势,还有海洋季风的影响。这下海,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下,得看天气。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等到三样都凑齐了,颜宓自然会带着兵将下海作战。
至于这段时间,除了照常训练外,颜宓让手下的兵将顺便剿灭东南的山匪盗贼。
自从东南闹海盗以来,东南的山匪盗贼也趁势而起,一个个嚣张得不得了。
衙门捕快和地方守备的战斗力有限,往往刚刚到山脚下,山匪就已经转移了阵地。更有甚者,当地官军竟然被那些山匪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如今颜宓来到了东南,颜宓自称东南第二,没人敢称东南第一。颜宓只准自己的兵嚣张,那些山匪盗贼,是不允许嚣张的。
偏偏山匪盗贼不知道颜宓的厉害,在颜宓到达东南后,还成天嚣张,毫无顾忌地打劫过路客商。
当地官府能够容忍,老百姓能够容忍,但是颜宓不能容忍。
颜宓奉命平乱,这乱,从字面意思来说自然也包括当地的山匪盗贼。
于是颜宓一声令下,兵将出动,开始剿匪。就当是练兵了。
山匪盗贼遇到颜宓手下的兵,全都倒了大霉。
颜宓手下的兵,全都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收拾几个山匪盗贼,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颜宓领着兵,从北向南,一路杀过去。所过之处,杀了个尸山血海。凡是上山为寇,不管理由,全都成了刀下亡魂。
有当地官员说,颜宓杀戮太重,有伤天和。这些山匪盗贼,还是需要甄别一番的。说不定里面有无辜者。
颜宓冷冷一笑,一鞭子抽在官员的肩头上,将官员吓了个半死。
颜宓冷酷地说道:“本国公只负责平乱,甄别好坏这种事情,不归本国公管。即便其中有冤魂,也只怪他们自己有好日子不过,偏偏和山匪盗贼混在一起。凡是和山匪盗贼混在一起的人,统统该死。李大人,本国公的话你记住了?既然记住了,那就将本国公的话传达下去。以后谁敢在本国公面前叽叽歪歪的说教,本国公手中的鞭子可不会认人。”
“你,你……”李姓官员震惊地看着颜宓。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的人。竟然敢当众殴打朝廷命官。颜宓的眼中还有皇权吗?颜宓莫非是想当东南王?
颜宓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只做自己的事情。就算因此多了三五个罪名,颜宓也不在乎。
颜宓头上的罪名越多,元康帝才会放心他在外平乱。如果颜宓在东南亲民如子,同当地官员士绅打成一片,元康帝就该紧张了。到时候元康帝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钱袋子,他会不顾一切地将颜宓召回京城法办。
总而言之,一个嚣张跋扈不得人心的颜宓,比一个爱民如子得人心的颜宓更值得信任,更值得托付重担。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颜宓带着兵,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将东南一带彻底的梳理了一遍。
盘踞在东南的山匪盗贼,被杀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不敢继续留在东南为祸,全都离开了东南,跑到别的省份祸害。
一时间,东南的治安空前良好,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
颜宓带兵清剿山匪盗贼,老百姓举双手双脚赞成,私下里都说颜魔王还是很不错的。虽说脾气大了点,手下的兵纪律差了一点,但是打仗杀匪,这些兵都是一等一的强悍。
只要这些兵不祸害当地百姓,百姓就对颜魔王没意见。甚至百姓还希望颜宓能够长久留在东南。
这是结果,是颜宓事先没想到的。自己没事找事干,顺手解决了山匪盗贼,没想到还给自己赢来了好名声。
颜宓捏捏下巴,他要好名声有用吗?没用。
所以颜宓就去撩拨当地官员。希望当地官员多多弹劾他。最好能够将他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当地官员对颜宓无比的气愤。世上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颜宓剿灭山匪盗贼,对老百姓是好事,可是对官府未必是好事。颜宓将山匪盗贼都解决了,当地官府拿什么做政绩?颜宓此举,分明是在抢当地官府的饭碗和政绩。这在官场上是大忌。
于是东南的官员们,非常有默契的,纷纷开始写奏章弹劾颜宓。
颜宓捞过界,此事不能容忍。
弹劾奏章到了京城,到了朝堂,又掀起了一场弹劾颜宓的新高潮。
元康帝看着从东南来的奏章,心里头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