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咬牙切齿,真的恨死元康帝。
宋安然心头一边恨着,一边给两个孩子讲解宫里的规矩,进宫之后要注意什么。做伴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项工作甚至可能持续几年甚至十年以上。
为了安全,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宋安然必须给孩子灌输一下自保的手段。垚哥儿有些委屈,他问宋安然:“娘亲,儿子不想做伴读。儿子能不去吗?”一想到做伴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垚哥儿顿时觉着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简直是生无可恋。筝丫头也说道:“娘亲,女儿也不想做伴读。宫里面一点都不好玩。那些宫女,个个都跟木头人一样,连笑都不会笑。”宋安然揉揉两个孩子的头,心疼坏了。
可是这件事情,不能以宋安然的意志转移。
宋安然耐心地对两个孩子说道:“陛下下了旨意,这是圣旨,你们两个都必须进宫做伴读。娘亲知道你们不想去做伴读,娘亲也舍不得你们去给人做伴读。
只是此事已经定下,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改变此事。以后你们两个一起进宫做伴读,一定要互相帮助,互相护持。
垚哥儿,你是哥哥,你要照顾妹妹。要是有人欺负了妹妹,你要想办法替她出头。如果对方势大,暂时出不了头,你就保护好妹妹。
等回来后,你将事情告诉娘亲,娘亲替你们出头。筝丫头,你要替娘亲看着哥哥。要是有谁欺负了哥哥,你帮娘亲记住那些人的身份和名字,改明儿娘亲要替哥哥一个一个的报仇。”
两个孩子齐齐点头,“娘亲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哥哥妹妹。”宋安然很欣慰,两个孩子都很乖。
宋安然抱紧了两个孩子,一想到过几天两个孩子就要进宫做伴读,宋安然的心都快碎了。
筝丫头突然问道:“娘亲,女儿在宫里面可以打人吗?”宋安然摇头,“在宫里面不能打人。”
“那如果有人动手打女儿,女儿也不能还手吗?”筝丫头有点不服气,心里头不痛快。在国公府,只有她打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打她的份。进了宫,竟然要挨打不还手,真是岂有此理。
宋安然揉揉筝丫头的头,笑着说道:“宫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就用规矩教训她。总而言之,在宫里面,凡事都要先占个理。正所谓先礼后兵。”
筝丫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亲,是不是女儿先讲了道理就可以动手打人?”
宋安然哭笑不得,她没想到筝丫头这么爱打人。
宋安然刮了下筝丫头的鼻子,严肃地说道:“娘亲之前怎么教你的。在宫里面不能打人。只要你动手打人,不管有没有道理,都是输家。
一旦做了输家,就等于要受罚。你可知道,宫里面对输家是要打板子的。那么厚的板子打在身上那得多痛啊。
你要记住,要是受了欺负,如果不能还击,那就记住对方的身份和名字。回来后,你告诉娘亲,娘亲会帮你想办法找回场子。”
筝丫头眨眨眼睛,问道:“娘亲,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安然点点筝丫头的额头,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娘亲岂能开玩笑。当然都是真的。”
筝丫头顿时笑了起来,她抱紧宋安然,笑道:“谢谢娘亲。有娘亲保护女儿,女儿就不害怕了。”
宋安然好奇地问道:“果真不害怕?”
筝丫头点头,“当然。女儿很勇敢的。”
宋安然顿时忍俊不禁。
宋安然又转头问垚哥儿,“垚哥儿,你是怎么想的?进宫做伴读,你怕吗?”
垚哥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安然,说道:“娘亲,儿子怕早上起不来。要是迟到了,会被打板子吗?”
做伴读最不人性的地方,就是小孩子每天必须早起。赶得上上早朝的官员。
宋安然心疼的抱紧垚哥儿,“每天早上,娘亲会亲自叫你起床。垚哥儿,你不要害怕。一开始不习惯早起。过个七八天,你就会习惯早起。”
“真的吗?可是儿子还是不想去宫里做伴读。儿子不喜欢读书,夫子问问题,儿子答不上来,是不是要挨板子。”
宋安然好愁,暗叹一声。她的垚哥儿本是个懒散的性格,如今却要进宫做伴读。宋安然真怕垚哥儿承受不住。
宋安然暗自想着,真的要想个办法,将伴读的差事给推了。不过现在还不行。要先让孩子们进宫做一段时间的伴读,等了解了情况后,办法总会有的。
宋安然安慰垚哥儿,让垚哥儿不要害怕。
垚哥儿岂能不害怕,他都快怕死了。他这么懒散的人,要他天天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听说做伴读,还要陪着皇孙们玩耍,甚至要替皇孙背黑锅,垚哥儿更觉着生无可恋。
垚哥儿赖在宋安然这里,不肯回房休息。
于是当天晚上,宋安然带着两个孩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