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你的礼仪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在西方礼教里,以指指人,是非常不礼貌且折损身价的行为。”
丁小卉完全被噎住,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光鲜亮丽的贵族圈是吗?这个圈子的规则与玩法,还有谁比她懂呢?阮江西后退一小步,正视对方,行了个淑女礼:“我和你无话可说,抱歉,失陪。”
如此休养礼仪,用陆千羊的话来说:这是贵族的杀人不见血。
丁小卉瞠目结舌,气得浑身颤抖,对着阮江西的后背辱骂:“你别给脸不要脸。”
阮江西并未给一丁点反应,倒是丁小卉身后冒出一颗小脑袋出来,脸胖嘟嘟的,笑起来十分讨喜:“姐姐,别生气。”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天真无害,“脸上的粉会掉。”
“宋陵!”丁小卉喊得声嘶力竭。
宋陵是何人?市谁人不知道,宋家除却宋应容之外的另一号大魔王,宋锡东膝下独女,自幼养在国外,极少在市,只是回来一次,捅破一次天,是个无法无天的。
宋陵扑扇着大眼,这小魔女,生得十分娇俏可爱:“别那么大声,一点都不淑女哦。”
“你给我等着。”丁小卉跺了跺脚,被气跑了。
“哼,小样!”宋陵蹭了一下鼻子,对着阮江西喊,“诶,前面的,给我站住!”
且说那边丁小卉狼狈逃窜,迎面便撞上了人,一杯红酒半数洒在了鹅黄的纱裙上,溅了满身酒渍,她趔趄了几步,当场便发作了:“你没长眼啊!”
抬头,只见对方耸耸肩,表情玩世不恭。
这张脸,怎生如此俊。
丁小卉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调已经放软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俊得让人姑娘找不着北的,不正是顾白那个妖孽。
顾白懒懒一笑:“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丁小卉正想搭讪几句,顾白却扬起手里余下的半杯红酒,动作斯条慢理,十分缓慢,举至丁小卉的头上,缓缓倾倒下去。
猝不及防,红酒,泼了丁小卉满脸,她错愕在当场,完全傻掉了。
顾白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红酒杯,他略带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手滑。”
这人,生得惑人,竟如此无礼。
丁小卉眼里都冒火了:“你”
顾白截断她的话:“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儿,他说,“是我顾家的人,哪是你能欺负的。”
顾家,市顾家……
丁小卉回头,对面依着池子站立的,只有阮江西一人,她怒极,反笑了,提着裙摆,几乎落荒而逃。
“啧啧啧。”宋应容抱着手由远走近,“那样的美人,顾律师你也下得去手。”
“我不喜欢怜香惜玉,我只护短。”
顾白将手里的红酒杯随手扔进了泳池里,朝着阮江西走去。
那边,宋陵小魔头这托着小脸看好戏,瞧见丁小卉狼狈的样子,十分幸灾乐祸:“那个丁小卉,胸大无脑,还好意思觊觎我宋家的人。”鄙视完丁小卉,又瞧着阮江西看,水汪汪的大眼睛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番打量,脆生生的声音哼了一声,“你就是宋辞哥哥带来的女人?也不怎么样。”
阮江西沉吟了一下,念了一个名字:“宋陵。”
“你认识我?”宋陵立刻欢喜了,“是不是我宋辞哥哥经常向你提起我?”
“不是,我看过你的资料。”阮江西如实回答,“他不记得你。”
宋锡东一家,长居国外,宋辞人物关系图里,这一家,基本是被冷冻的。
宋陵恼羞成怒:“扯淡!”这七八岁的小姑娘,爆起粗话来,倒是十分地底气十足。她恶狠狠地瞪阮江西,“姑姑说宋辞哥哥连狐狸精都记得,才不会不记得我!”
这狐狸精,指的是她吧。
阮江西有些哭笑不得。
“宋陵!”
是宋应容一声暴吼,叉着腰正站在几米外:“不要篡改老娘的话!”嗓门很大,回声响彻到十米外。
大概宋陵的粗话是宋应容教的,这一大一小两姑侄,说话的语气,相似得如出一辙。
宋陵似乎很怕这位长辈,往后缩了缩,用这个年纪特有的单纯语气说:“姑姑,你怎么被放出来了?你那个男秘书不告你ing骚扰了?不告你贪钱了?”
“……”宋应容被噎住,是谁这样教坏小孩的,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小混蛋,这么学得一嘴国内污腔。
宋陵小朋友的视线又落到顾白身上,小姑娘作状不可思议:“姑姑,你又换男秘书了。”大眼睛眯成一条线,亮晶晶的十分可爱,说话的语气人小鬼大,“不过这个比上一个更漂亮。”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小混蛋!宋应容直接上去,揪住耳朵教育:“谁教你的,好的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