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把宋锡南还给我,还给我!”
“是你害死他了,是你!”
她好似疯魔,用了浑身的力,打在少年小小的身体上,他却一动不动,不曾开口一句求饶。
毕竟年幼,宋辞只是疼的蜷起了身子。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似乎打累了,她踢打在宋辞身上的力道渐进小了,声嘶力竭,只剩下呢喃,“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那个从来不曾好好看过她一眼的男人,她用了一眼去沦陷,然后,万劫不复了一生。
唐婉突然笑了:“哈哈哈……”笑出了满脸眼泪,血丝遍布的眸突然闪亮,她一把拉起地上的宋辞,掐住他的脖子,指甲陷进了血肉,“你去死!你去死!”
“宋锡南死了,你也去死!”
“哈哈哈……”
“去死!”
少年一声不吭,没有挣扎,半边脸颊白皙,半边脸血肉模糊,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许,死了,她能幸免……
“咚!”
掐在宋辞脖颈的手突然一松,唐婉缓缓瘫软在地,猩红的眸抬起,眼前,小小的女孩双手举着凳子,浑身都在颤抖。
“咚!”
唐婉昏倒在地,闭上了眼睛。
“宋辞……”
宋辞睁开眼,血染进了眼底,他看见眼前的女孩,黑漆漆的眸子,正在看他,似乎害怕极了,长睫不安地颤动着。
“江西。”宋辞开口,声音撕裂了。
她蹲下来,小小的手,攥紧宋辞的手,说:“不怕,我来救你了。”
不怕,我来救你……
她还那么小,那么怕,如何能说出这样让人心安的话。
宋辞没有力气爬起来,只是推开她的手:“你快走。”
江西摇摇头:“我不走。”她伸手,脏兮兮的指尖,落在宋辞右脸的血痕上,“你受伤了,我怎么能走。”
真傻,到底是没有长大,所以这么孤勇,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生死何为。
“走!”他吼她,用力地推她。
倔强的女孩就坐在地上,红着眼睛:“宋辞,你不要动,又流血了。”
然后,她哭了,说着再也不在他面前哭的,还是没忍住。她想没关系,反正宋辞说过,童言无忌,所以无畏无惧。
“夫人,夫人!”
“少爷。”
“……”
楼外,传来喊声,脚步声渐近。
宋辞瞪着她,说:“这下走不了了。”
江西笑,露出浅浅的梨涡:“那就下次再逃跑。”身后,用小小的掌心擦着他脸上的血。
她还没长大,只是简单地以为,她丢不下宋辞,那就暂时,暂时丢下自己好了,下次,她就用力地逃跑。
只是,傻女孩,怎么还会有下次。
五月九号,天晴,万里无云,宜行火葬礼。
唐婉对镜,涂着最妖艳的口红,一笔一画,精致而美丽,唯独额头,有一块青紫,结了痂,有些狰狞。
下手,可真狠呢。指腹摩挲着额头的伤痕,唐婉勾起唇角,笑意阴凉。
“夫人。”男人站在门口,“都准备好了。”
她看着镜中容颜,并未转头,将一头乌黑的长发盘起:“少爷呢?”
“昏睡了一个小时。”男人停顿片刻后,补充,“药效会持续一天。”
唐婉穿了一身黑色的束腰长裙,她起身,整理衣领,将黑色的手套戴上:“去把她带过来。”
只是稍许时间,江西便被男人带来,手和脚都被绑着,青青紫紫的淤痕遍布,她抬头,唐婉的脸妆容很白很白,红色的唇,黑沉的眼,额角结痂。
唐婉对她笑,俯身:“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江西有些怕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下巴却被一双冰凉的手钳住,唐婉似乎在她脸上细细审视:“怕吗?”
一张还未完全长开的脸,已经隐约看得出阮清的影子,她不闪不躲,便那样回视。
唐婉伸手,涂了黑色的丹蔻,在她脸上摩挲:“不怕,很快你就能去见你妈妈了。”
“你想做什么?”
分明那么怕,却还是不肯退一步,倔强大胆得像头初生的小兽。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唐婉轻声细语,“我想你去陪葬啊。”
江西身体突然战栗,想要挣扎,却被桎梏地不能动弹,唐婉笑了一下,从床边取来一条黑色的丝带,俯身,系在了她的眼睛上,挡住了所有光线,眼前只余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
“给她换上。”
江西被蒙住了眼,有人在帮她换衣服,手上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不知道他们给她喝了什么,她昏昏沉沉的,被装进了轿车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