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地,哭红了眼:“他分明从这里进去的,他说让我在外面等他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她失魂落魄,只有念及宋辞,会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脏污的小手抓住顾白的袖子,哽咽了喉,她说:
“顾白,我把宋辞弄丢了……”
两个星期后,法医恢复拍摄,从柏林电影节后一个多月没有露面的阮江西出现在片场,脸色似乎不太好,瘦了许多,经纪人陆千羊解释说阮江西在国水土不服,发大病了一场。
只是眼尖的都发现,从恢复拍摄之后,宋少再也没来探班,这种情况,十分异常,反而……顾大律师来得太频繁了。
顾律师已经来了两个小时了,带着墨镜,抱着一只富态的贵宾犬,躺在专门为江西准备的太妃椅上,好不惬意。
三场戏一下来,阮江西的状态十分好,都是一条过,导演高喊:“!”对阮江西笑了笑,“拍摄都很好。今天就到这里,”
阮江西颔首,没什么表情。
导演挠挠头,觉得阮江西这几天有点过分的沉默。
最后一场戏收工,顾白将怀里的狗踢开,连忙上前,给阮江西擦了擦汗,递给她一杯温饮。
顾白有点担心,看着阮江西这消瘦的样子,怕一阵大一点的风都能将她吹走:“还好吗?”
她点头:“嗯。”
“会不会太累?”顾白想了想,看了一眼阮江西的平坦的小腹,建议她,“要不别拍了?”
正好收拾道具路过的导演脚下一个打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顾律师这样怂恿人罢演就不厚道了,要是阮江西真不演了,那剧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得去吃土。
导演赶紧拿凄婉的眼神看阮江西。
阮江西摇头:“我不累,只剩几场戏了。”走过去,蹲下,阮江西将地上的狗抱起来,“小辞,饿不饿?”
“汪汪汪!”饿饿饿!这几天都是在顾白那过的,天天给它吃牛排,它都饿苗条了,小胖爪子扒着它家江西,可劲儿地摇头晃脑:“汪汪汪!”
顾白一只手便将宋胖提溜出来,随手扔远,对阮江西说:“老爷子让我接你回顾家住几天,太久没人陪他下棋,他闲得慌,而且你怀着宝宝,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明天吧,今天有产检。”
她平静得有些过分,从国回来之后就不哭不闹的,吃饭演戏一切照旧,这让顾白更加不放心。
“我陪你去。”
阮江西坚持:“千羊会陪我。”
“江西”
阮江西打断他:“顾白,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时时刻刻守着我,我很好,很理智,不会瞎想,也不会做傻事。”语气清冷淡漠得毫无起伏。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宋辞不在,阮江西怎么会好,这样蹩脚的假象,早晚会崩盘。
越是惊涛骇浪,却越是冷静,阮江西就是如此一个人,善于将所有最汹涌的情绪藏进骨子里,放任伤口,一个人舔舐。
“听话,跟我回顾家。”顾白握住他的肩,“我不放心你,没办法放任你不管。”
眼里突然起了浮动,阮江西说:“那帮我把宋辞找回来好不好?”
只要说到宋辞,所有粉饰的太平,全部都破碎,阮江西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是顾白却沉默了。
宋辞失踪了,即便顾家,短时间内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顾白去了本家,产检是陆千羊陪着阮江西去的,陆千羊还特地换了家她信得过的医院,她觉得,在宋辞出现之前,阮江西怀孕的事只能藏,往死里藏。
陆千羊和魏大青一起送阮江西回家,她近来都住宋辞那边,陆千羊觉得,她家艺人是在睹物思人,
阮江西坐在后座,抱着宋胖闭目养神,脸色不是十分好。
陆千羊有点不放心她,耳提面命地叮嘱:“宝宝很好,可能是月份还小,现在还没有孕吐反应,不过你最近有点营养不良,我会请个会做饭的阿姨,以后别吃剧组的盒饭了。还有,你要是不去顾家住,这两天我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你怀着宝宝,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阮江西默不作声,陆千羊便当她是默认。
思前想后了一番,陆千羊又说:“趁着宝宝显怀之前,我会让剧组先拍你的戏份,按照现在的进度,顶多一个月,等法医杀青以后,你就休假,反正你每次作品拍完都会休息,到时我安排你去个隐秘点的地方待产,去顾家也可以,在顾家眼皮子底下,记者肯定也挖不到什么,等到宝宝出生后你再出镜,应该也不会很让人怀疑。”
这一番打算,陆千羊是做了长远准备,现在连顾家都找不出人,她必须做最坏的设想,在名正言顺之前,阮江西的宝宝不适合曝光。
阮江西掀开眼:“不用。”
“嗯?”陆千羊脑回路短了一下。
她将睡着的狗狗放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