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她做什么。”
宋辞大度,不跟这对无理取闹的父子计较。
顾辉宏瞪了顾白一眼,他视而不见,转头问阮江西:“江西,吃饭还要有一会儿,要不要先喝点汤,张嫂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
阮江西看向顾辉宏,她从小被教得十分好,不像顾白那样忤逆。
“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顾辉宏也就生了三秒的闷气,看了一眼阮江西大着肚子,就喊道,“老三,去把我房间里的燕窝让张嫂煮了,剩下的等回去给江西捎上。”
顾白笑了笑,这老头,凶什么凶,分明比谁都疼她。那燕窝是极好的货,老头藏了很久,还不是攒着给江西。
晚饭的菜式很讲究,多半是阮江西爱吃的菜,而且都是孕妇易进补的食材,一顿饭,吃得也还算和谐,就是三个男人没怎么吃,阮江西面前的小碗堆成了山。
饭后,阮江西在客厅里陪顾辉宏下棋,宋辞坐在她旁边看,偶尔也会指点,本就两方悬殊,这二对一,顾辉宏就坚持了五分钟。
他家闺女不疼他这个老头子了,都不知道让!
顾辉宏瞬间没了下棋的兴趣,让顾四去泡了一壶茶过来。
“既然证都领了,长辈茶总是要敬的,”顾辉宏看了宋辞一眼,“跪着敬茶,这是顾家的规矩。”
顾老大发誓,他真不是有意为难,顾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顾家这规矩,像宋辞这样的ing子怎么可能乖乖遵守,只是,一反常态,宋辞从沙发上站起来:“江西大着肚子不能跪,她的茶我替她敬。”
顾辉宏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宋辞端了一杯茶过去,毫无迟疑双膝跪地:“这一杯是我的,请喝茶。”宋辞伸出手将茶杯递出,微微低头,“谢谢您将她抚养长大,免她漂泊无依。”虽然不满顾家父子对阮江西太黏糊,却也不能否认,宋辞对顾家,总归是感恩的。
跪在地上,低下他的头,骄傲尊贵如宋辞,这辈子,只跪过两个人,顾辉宏是一个,另一个,是阮江西。
也就只有她能让宋辞放下满身气度,甘愿臣服。
顾辉宏看了阮江西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接过宋辞的杯子,饮下他敬的茶。依照顾家的规矩,敬了这杯茶,宋辞便是半个顾家人了。
宋辞没有起来,又取了一杯茶,抬眸,看向顾白:“这一杯我替江西敬你。”宋辞补充了一句,“虽然我很讨厌你,”
顾白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宋辞递出茶盏:“谢谢你救了她,庇护了她十六年,谢谢。”
这是第一次,宋辞没有针锋相对,如此郑重其事,甚至,在顾白面前弯下了双膝。
他是多么矜贵冷傲的人,因为阮江西,对顾家放下了所有身段。
阮江西突然便红了眼。
“你若对她不好,顾家家规处置。”顾白说完这一句,接了宋辞的杯子,一口喝完,宋辞这杯茶,也就只有他有资格喝,而这杯茶也只有宋辞有资格替阮江西敬。
顾白知道的,一早便知道,如果将有一天要将他顾家的姑娘托付出去,那个人,除了宋辞,谁都不可以,不仅阮江西,还有他以及顾家,只给宋辞这样的资格。
敬完茶,顾辉宏将宋辞叫去了书房,可能要训话。阮江西去卧室收拾了几张照片带回去。
“扣扣扣。”
顾白敲门进来,自然熟稔地坐在了阮江西的床上:“别全部带回去,这里也留几张。”不然,他会觉得不适应。
“好。”阮江西这才想起来还在厨房吃饭后宵夜的宋胖,“顾白,替我照顾狗狗,晚些日子我再来接它。”
“宋辞要你送来的?”
“嗯。”
顾白拉着阮江西坐下,十分严肃地叮嘱:“江西,有件严肃的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他着重语气强调,“男人不能一味地惯着,男人的劣根ing都是越惯越混蛋的。”
阮江西笑了笑,说:“那过一个礼拜我就来接狗狗回去。”
“……”平时他家江西多聪明、多有主见来着。顾白躺下,靠着床头,视线不经意落在床头的那盏灯上,有点老旧,是古式的宫廷灯,江西十七岁时他送于她的,已经坏了,开不了,
顾白伸手拨弄灯上的坠饰:“一眨眼我家江西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刚带你来顾家那会儿,你才这一点点高,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好好珍惜,你就要离开顾家了。”他张开手,笑着看她,“江西,经常回来,这里也是你家。”
阮江西来顾家整整十六年,记忆太清楚,所以,太不舍,这是他守了十六年的人,如今,冠了别人的姓,心里好像少掉了一块,空落落的。
阮江西靠过去,抱住顾白:“我会的。”她抱紧了几分,靠在顾白肩上,“你和顾伯伯是我的家人,我也是顾家族谱上的人。”
顾白不看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