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成好多根了。”又可惜了,她学了好几天啊!
诶,出师不利,屡战屡败啊!白清浅低头,有点气馁了,却没有看见,秦一路渐进上扬的嘴角。
只能出绝杀了!
她在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条粉红色的……暂且称围巾吧,递到秦一路面前:“这是生日礼物,虽然有点丑,但是很暖和。”
这么丑,一头宽一头窄,一看便知道出自谁的手。
“真的很暖和,你试试。”见秦一路不说话,白清浅垫脚,将粉色的线织围巾围在他脖子上,因为蹲太久了,脚下一个趔趄。
秦一路扶着她的肩膀,粉色的围巾,缠着她的手,绕住了他的脖子,隔得很近,他问:“那个蛋糕上的字是什么?”
塌了蛋糕上,隐隐看得到他的名字。
她说:“秦一路,我喜欢你。”
秦一路突然后退,粉色的围巾掉在了地上,许久,他捡起来:“我送你回去。”
白清浅站着不动,可怜巴巴地看着秦一路:“我走不动了,站了六个小时,腿好像被冻僵了。”
秦一路皱眉,然后弯下腰,蹲在她面前:“上来。”
白清浅眼睛一弯,好开心好开心,收拾了她的面条,抱着她的蛋糕,就爬到秦一路背上,一双冰冷冰冷的小手抱住了秦一路的脖子,她沾沾自喜地摇头晃脑,问:“你会来,是不是因为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她不贪心,一点点也好。
秦一路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凌晨的夜,很冷,外面雪下得汹涌,没有暖气的地下室里,森冷入骨。
秦一路对着照片,自言自语:“我会去,只是因为,她是白正覃的女儿。”转身,将蛋糕与保温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唯独脖子上的那条粉色围巾没有丢掉,因为,太暖和了。
这天夜里,白清浅病了,高烧到三十九度,白正覃连夜从临市赶回来,看见床上烧得不省人事的女儿,杀人的心都起了。
“宝宝,很难受吗?爸爸再给你找医生来。”
白清浅摇头:“我不难受。”她抓住白正覃的手,瞳孔涣散,泪眼婆娑,“爸爸,要是有一天我闯了很大很大的祸,你会不会拿枪打我?”
白正覃吼她:“说什么胡话!”又对着门外吼,“快让张医生过来,要是我女儿烧坏了脑子,我崩了他!”
似乎,她父亲嘴里总是打打杀杀的。
白清浅红着眼,快哭了:“爸爸,不要随便用枪打人,会犯法的。”
白正覃见女儿掉眼泪,心疼坏了:“爸爸只是吓唬人,不会真开枪的。”端来温水,白正覃轻声哄,“乖,先吃药。”
白清浅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你骗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哽咽,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用枪打死了那个检察官叔叔。”
“咣”
白正覃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时候,她才八岁,第一次看见父亲握着枪,那时候她还不懂,什么是杀人,只知道那个姓秦的检察官流了好多好多血,然后再也没有睁开眼。
一场病,来势汹汹,白清浅烧了整整一天,热度怎么都退不下来,白正覃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雪里等了六个小时,等的人居然是个小子。
第二天,秦一路便被请来了白家,白正覃冷着脸,只说了一句话:“你敢让我女儿难过,我就弄死你。”
当天下午,白清浅才退烧,睁开眼时,秦一路便站在她床前,她咧开嘴就笑,头晕晕乎乎的,觉得跟做梦一样。
“好些了吗?”
“你来了。”可能烧太久了,脑子有点混沌,她脱口而出,“路路。”
秦一路愣了一下:“你喊我什么?”
她突然就哭了,泪流满面:“对不起,路路。”
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他的母亲便是这样喊他。
“路路,快松手。”
“放开我爸爸,放开!”
“你们别打他,别打他。”
“路路,路路……”
那时候,她才八岁,他也才半大,在那位检察官的葬礼上,他抓着她父亲的衣服,拼了命地捶打,她便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咬得鲜血淋漓,他用力推开她,撞在了棺材上,磕红了好大一块,她的爸爸便让人狠狠打他,那时,他妈妈哭着喊着,喊得便是路路。
“路路,路路,你们别打我儿子,别打了,路路……”
这次感冒,白清浅足足请了半个月的假,秦一路只被她父亲请去了一次,再见到他,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好了。
白清浅大摇大摆地走进高三八班,又大大方方推开秦一路的同桌,坐在他旁边,撑着下巴:“秦一路,这周末,你要不要来我家?”她特别补充,“我爸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