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突然一片安静,就连原本低着头专心吃饭的傅安妮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傅夫人。
傅夫人迟疑了一下,“你舅舅有一个女儿……”话还没说完,傅督军先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傅凤城倒也没有开口打断。
“你表妹今年也才十七岁,容貌端庄性情也静婉温顺……”
傅凤城看着傅夫人,“明白了,母亲是觉得,强(蟹)暴犯的妹妹比冷家的孙女高贵,就如同……”扫了一眼旁边的傅钰城,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未婚先孕不足为道,去舞厅玩十恶不赦。”
“你!”傅钰城猛地站起身来,恨恨地瞪着傅凤城。傅凤城目光平静,淡淡地一眼扫过去傅钰城只觉得心中一跳后面的话全部都吞了回去。
傅钰城从小到大就有些畏惧这个兄长,傅夫人却没有这个顾虑。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你的亲舅舅!亲表弟!”
傅凤城垂眸,“卫长修把他们送回来了?怎么样了?”
傅夫人无言以对,傅凤城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点了点头,“所以,母亲想让我娶个强(蟹)暴犯、杀人未遂的凶手的女儿妹妹做妻子。父亲,你也这么认为?”
“胡闹!”傅督军吃完了最后一口饭,一抹嘴没好气地道。
傅夫人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督军,难道就这么任由她胡闹?还没进门就这样,以后傅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母亲对她有意见,结婚之后我们可以搬出去住。”傅凤城淡淡道。
“你……”傅夫人站起身来,指着傅凤城直喘气,“我看你是被迷昏头了!就因为我说了她两句,你就要闹着分家不成?!”
傅钰城连忙起身扶着傅夫人,不满地看着傅凤城,“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娘说话?”
“我觉得五月底的日子不太好,想把婚期挪到八月中,你觉得呢?”傅凤城淡淡道。
“……”傅钰城顿时哑口无言,心中却恨不得咬傅凤城一口。
但是他确实不敢多说什么,他爹如今正对傅凤城愧疚着,只怕无论傅凤城提出什么要求他爹都会答应的。如果真的把婚期挪到八月……
傅夫人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着傅督军转起身来要走,终于忍不住道:“老爷,我大哥他们……”
傅督军没好气地道:“他们自己要作孽,我能怎么办?卫长修不是把人给放回来了吗?你还想如何?难不成…我还得去替他们报仇?”
傅夫人被噎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两分,“我们又不是不赔偿,卫长修这样也太过分了。”
傅督军冷笑,“人家卫家缺钱吗?”卫长修是安夏首富,就算傅家缺钱他都不会缺钱。
“他们就算做错事,也毕竟傅家的姻亲。就这样任由卫长修处置了,傅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劳资早就没有脸面了!劳资不在乎!”傅督军的怒火也起来了,他在晚辈面前一向很给傅夫人面子,这会儿显然是憋不住火气了。
傅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督军一定要这么无情?!你根本从来就没有将他们当成过你的姻亲!我嫁给你二十多年,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看着你那些女人,还有那些野…孩子,你就这样对我?!傅政,你还有没有心肝!”
说着,傅夫人终于忍不住捂着脸抽泣起来。
饭厅里一片宁静,傅钰城有些无措地扶着傅夫人,他也不明白原本好好地说傅凤城的婚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懒得跟你说!”傅督军起身就走,也不理会哭泣的傅夫人。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回头对傅凤城道:“既然是你媳妇儿,你就自己解决。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别也跟着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你老子!”
傅凤城平静地点了下头,傅督军才满意地走了。
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他最看重也最满意的儿子,除了意外重伤从来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他操心的。
傅督军走了出去,饭厅里只余下了傅夫人地哭泣声。
傅凤城看了一眼靠在傅钰城肩头痛哭的傅夫人,“我出去一趟。”自己推着轮椅就往外面走去,傅安妮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走到他身后推着轮椅小声说,“我送大哥出去。”
这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她还是赶紧溜出去比较好。
傅安妮推着傅凤城往外走,身后傅夫人的声音有些幽冷地传来,“你现在满意了吧?”
傅安妮脚下一顿,有些拿不定傅夫人在跟谁说话,只听坐在她前面的傅凤城淡淡回答,“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傅夫人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傅凤城跟前,通红的眼睛满是怨恨地盯着傅凤城,“你一直就在怨我,怨我更疼爱钰儿。你怎么不想想…你长这么大在我身边待了几天!从小你就跟着老太太老太爷,后来又出国,就算回来了…对我这个做娘的什么时候有过只言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