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给撕碎了。
傅凤城瞥了张静之一眼,张少这种从小被教导为家族延续努力的名门子弟显然无法理解一个人可以疯狂到何等地步。
“他连自己的亲爹亲哥哥亲侄子都能杀,又能有多在乎自己的身后事?”外人不知道任南砚那些事情,他们这些人只要想查自然会知道的。
当年任南砚为了向新势力投诚,亲自杀了身为大内侍卫统领的亲爹,后来他的亲兄长为父报仇杀了他一儿一女。任南砚一怒之下又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和几个侄子侄女。这也间接导致了他的原配妻子和长子与他决裂。
这样的人,即便他之后十多年投身学校算是相当低调了,但知道真相的人谁能不忌惮?
楼老这几年一直在寻找接班人,却从没有考虑过任南砚,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些事情。
虽然老话说无毒不丈夫,但是太毒了也未免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傅凤城道,“任南砚没有出过国,卓女士查到他从五年前分别在京城医院,江城慈善医院,南海济民医院匿名求过医。但他的病是绝症,几家医院的大夫都表示没办法。张国手也曾经私人替他看过病,也表示只能尽力稳住他的状况,情况好或许可以多坚持几年。不过一年前京城医院一个大夫给出了一个治疗方案,然后这个人就失踪了。”
张静之有些好奇,“什么方案?不对任南砚到底得了什么病?”
傅凤城道,“心脏移植。”
“”房间里的三人都有些沉默,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鬼东西?!
这个时代的人们自然还无法想象这样的手术实施的可能性。事实上即便是冷飒也无法想象,因为这个时代的医学距离能够成功完成器官移植还有很长的一路段要走。
好半晌龙钺才轻咳了一声道,“那么他为什么不自己悄悄找个没人的地方做手术,还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张静之若有所思,“所谓移植那个提供心脏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吧?”
傅凤城点头,道:“不错,任南砚选择的几个人以他之前的身份势力都不太可能得手。”
龙钺饶有兴致地撑着额头,“说说看。”
傅凤城淡然道,“龙兄,宋少,张少,卫长修。”
龙钺微微眯眼,“为什么没有你?”
傅凤城道,“大约是看不上我吧,恭喜龙兄。”
“”谢谢,并不想要,有点恶心。
对医学稍微有点了解的张静之轻咳了一声,道,“两位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好像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冷爷在场就会告诉他们,当然不对劲了!
且不说这四个人血性很大可能完全不同。更不用说,器官移植手术匹配度在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之中低得令人发指!而现在压根就不具备检测是否匹配的条件。再说了,哪怕他撞了狗屎运这些条件都完全吻合,以现在的医疗环境以及任南砚的年纪,直接下不来手术台的可能比他自己撑着再多活几年的可能性还要高得多。
这种情况下,任南砚就敢采用这种激进的治疗方案,这哪里是不想死?这分明是真的活腻了。
而且挑选的供体似乎还都是身份不凡的青年才俊?这其实是医学已经无法救助他所以打算求助于神学了吧?
龙钺并不在乎任南砚的异想天开,只是有些好奇,“卓女士从哪儿得来这些消息的?可不可靠?说起来我有好几年没见过那老家伙了不知道他已经疯了。张少你呢?”
张静之道摇头道,“自从他退休之后很少在人前露面,我也没见过。”
傅凤城道,“京城医院的前外科主任是卓女士曾经在雍城大学的校友,江城医院的院长在国外进修的时候遇到过大麻烦,卓女士救过他的命,南海医院接待任南砚那个医生是那位院长的堂兄。”
“真是交游广阔。”龙钺赞道。
其实那个时候能读大学的人还没有现在多,卓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优秀的人周围很大可能也都是优秀的人才,所以卓琳当年的那些同学朋友校友现在大多数成就也不会差。
这样的关系网,是年轻人还无法拥有的,哪怕是身为少帅的他们。
如果有时间他们大概也不介意闲聊一下卓女士的朋友圈以及任南砚的作死之路,但现在并没有什么时间。
所以话题还是很快转回了正题,“所以,现在怎么办?任南砚既然有心脏病,咱们能不能气死他?”
“机会恐怕不大。”傅凤城难得认真考虑这个提议,“任南砚如果容易被气到,他恐怕活不到现在。”
说起来,任南砚的人生恐怕比他们在座的任何人都要精彩。要不是有极度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内心,他都走不到今天。
傅凤城站起身来道,“还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先将人救出来或者搞定那两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