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思。
他走到桌边并没有坐下,而是压低了声音道,“傅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飒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松城吗?他的消息并不太灵通,但也隐约感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曲靖带着大军去了松城,而身为松城南六省军临时指挥官的冷飒却在嘉州,那么松城的南六省军现在是谁在指挥?
二皇子心中一阵乱跳,目光惊骇地望着冷飒。
冷飒微笑道,“二皇子是个聪明人,我只有两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二皇子咬牙道,“你问。”
冷飒道,“第一,被曲靖囚禁的嘉州军将领家眷在哪里?”
二皇子没有答话,冷飒笑道,“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我现在只是赶时间,但并不是非得问你。”
二皇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沉默了一下才道:“在距离督军府不远的亲卫团驻地,那里原本是嘉州的警局,人都关在牢房里。”
冷飒有些惊讶,“曲靖还真不怕得罪人啊。”
那些虽然只能算是中层指挥官,但人数却不少,若是被谁怀恨在心弄不好将来就要出大事。
二皇子垂眸道,“曲靖根本没打算让那些人活着回来,他提前在嘉州军内部安插了亲信,等打完仗之后就会将所有的指挥官都换成他自己的人。”
冷飒点点头道,“行吧,第二个问题,任南砚怎么样了?”
二皇子一怔,神色有些古怪。
冷飒不解,“怎么了?”
二皇子道,“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任南砚了,不过他应该还活着。你也看到了,我住在外院,任南砚住在内院,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毫无阻碍地进入内院找任南砚的。我之前每次见到任南砚都是大厅里议事的时候。”
冷飒好奇,“任南砚的病情怎么样?”
二皇子道,“非常不好,我觉得他早就该死了。”
冷飒倒是不以为然,有些人就是生命力顽强死不了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作为一个晚辈她当然不会去诅咒人老先生早死,“你觉得曲靖对任南砚好吗?”
“当然。”二皇子毫不犹豫地道,瞥了冷飒一眼又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就算是我们兄弟对父皇也没那么恭敬孝顺。”
冷飒心中很是惊讶,“难道是我小人之心了?曲靖真的如此重情重义?那你觉得我拿任南砚要挟曲靖有用吗?”
“”二皇子神色古怪地看着眼前这位傅家大少夫人,总觉得比起曲靖说出这种话的这位才更像个坏人。
“我不知道。”二皇子实话实说,他根本不能理解曲靖对任南砚的态度,又怎么能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冷飒有些遗憾,摆摆手道,“行吧,我想办法见见任老先生再说。对了你不会出卖我吧?”
二皇子吓了一跳,连忙疯狂摇头,“不,不会。我没见过少夫人。”
冷飒偏着头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微笑道,“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二皇子只觉得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强笑道,“少夫人客气了。”
“还有一件事想请二皇子帮忙。”冷飒道。
二皇子道:“你如果想要我帮你去见任南砚的话,我做不到。没有曲靖的允许,谁也见不到任南砚。”
冷飒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作为交换,傅家拿下嘉州之后保证二皇子的人身安全。”
“我凭什么相信你?”二皇子问道。
冷飒道,“以萧轶然的人格发誓。”
“”你还不如不发誓。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督军府最深处的院子里亮起了灯。
任南砚坐在窗边的轮椅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腐朽衰败的气息。
他越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夜色,昏暗的眼眸中满是不甘。无论眼神如何复杂,他却始终没有动弹一下。
病情日渐加重,他如今已经连独立行走都无法做到了。这段时间更是频繁发作,每一次任南砚都感觉到自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年轻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是等到真正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他才知道他还是怕的,他不想死。
“任老,准备好了。”医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杯水还有好几种大大小小的药片。
任南砚看了一眼那些药片,问道,“松城有什么消息吗?阿靖什么时候能回来?”
医生恭敬地道,“还没有消息。”
任南砚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还是伸手接过了水和药片。
他的手腕枯瘦无力,端着水杯也有些抖,甚至有水洒了出来溅在了他的身上。医生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垂着眼眸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阿靖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去去让人查查、松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医生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