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见小姐闭着眼睛,伸手给他拢了拢蚕丝薄被,然后冲巧儿比了个手势,示意别多嘴。
“你们说说看……那个叫木香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一直闭着美眸的赵念云忽然睁开了眼睛,姿势不变,不过美眸里的疑惑加深了。
赵王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有能耐的,赫连晟也在临泉镇现身了,她之所以迟迟没有来找他,是不想让赫连晟反感自己,觉得她很急切似的。
在这期间,她也将木香的情况调查了清楚,可是瞧来瞧去,她也没瞧出有啥特别的,左右只是个小村姑而已。
所以她更纳闷了,赫连晟真能看上一个小村姑吗?
翠竹很小心的回答道:“这奴婢也不清楚,左右不过是个小村姑,也许……也许襄王殿下就是图个新鲜。”
她没敢再往下说,襄王的脾气,在京城的王爷之中最怪的。他府中连个年轻婢女都没有,也有传言说他不喜欢女子,说他有那个。
如今突然冒出来个小村姑,没见着真人,谁知道是个情况。
相比翠竹的小心谨慎,巧儿就大胆多了。
“小姐,你不用担心,不就一个小村姑吗?咱们府中的烧火丫头都比她出身高,您别往心里去,跟那样的人计较,不值当!”
“巧儿,别说了!”翠竹脸色难看的紧,厉声呵斥。
巧儿见赵念云没说话,不服气的嘟囔道:“我没说错啊,她那样的人能跟咱们小姐比吗?除非殿下眼睛坏了,否则根本不可能瞧上她。”
翠竹见巧儿不听劝,一个劲的说不停,也懒得说她了。这丫头仗着小姐宠她,最近越发的骄纵,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马车在苏秀家门前不远处停下了,并没有径直驶到木家门前。
邵秋霜马车在前,所以她先下的马车。要说邵秋霜也算是个美人,可跟赵念云比起来,就逊色多了。
瞧着两个婢女将柔弱无骨的赵念云扶下马车,邵秋霜眼里闪过一抹忌恨,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赵姐姐真是好看,妹妹看着都觉着自惭形愧呢!”
赵念云下了马车,任由翠竹整理下裙摆,并不理会邵秋霜,她只瞧着眼前的事物,美眸深处有着嫌弃之色。
真是搞不懂赫连哥哥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泥巴,不远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熏的她很想吐。
翠竹见小姐用丝帕掩着嘴,一脸的难受之色,担忧的道:“小姐,要不您还是回马车上去吧,我跟巧儿去瞧瞧就成了。”
一同下马的两个婆子也劝她回去。她们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怎能踏足这样的地方。
赵念云摆摆手,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胃里的难受,“我,我没事,王妈妈,把马车赶里的衣服都准备好,待会走的时候,我就要换上。”
沾了脏东西的衣服,她绝不会再穿。
“小姐,老奴知道了,这就去给你准备,待会回去,再泡个花瓣澡,去去臭味,”她身边的一个婆子应道。
“小姐,我帮您把裙摆整理一下,”翠竹蹲下身,替她整理长及脚踝的裙摆。她知道小姐为了见赫连将军,从福寿楼出来时,是精心打扮过的。就算这套衣服要扔,那也得等回程再说,现在可不行。
巧儿瞪了眼木这的破草屋,“哼,真是太破了,这样的地方,让我家小姐看见,简直是污了小姐的眼睛。”
“巧儿,”赵念云略带威严的出声,“不可放肆!”虽是训斥的话,但语气中却未见丝毫训斥的意思。
邵秋霜的脸色比吃了苦瓜还难看,人家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将她隔绝在外,弄的她觉着自己,好像多余来这一趟。
赵念云何等的聪明,瞧出她的不快,微笑着对她说道:“劳烦秋霜妹妹给念云领路,妹妹带了一匹云绣坊的料子,回头送给妹妹,权当谢礼了。”
邵秋霜眼睛一亮。云绣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绣坊,虽然她家也算大户,可在京城那样的权贵集中之地,却算不得什么,这云绣坊的料子,听说只有皇族大官人家才买得起,一匹布要一百多两银子呢!
“那,那就多谢赵姐姐了,”邵秋霜低着头,对着她福身道谢。
翠竹跟巧儿眼里都有讥讽之色,果然是乡下人,一匹布而已,就把她高兴成这样。云绣坊的料子,她们小姐的库房有几十匹呢,都是每年生辰外面的人送的。
小姐根本都不会穿,她穿的料子,都是宫里赏的,比云绣坊的衣服华贵了十倍都不止。
木朗拉开门,领着黑宝跑出来玩,刚一出门,突然见着自家门口停着两辆漂亮的马车,马车前还站着几个漂亮姐姐,这还不算,咋还有好几个拿着刀的男人,看他们的模样,很吓人啊!
邵秋霜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木朗了,她可记得第一回见木得,就因为这小子,木香都快跟她拼命了。
想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