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去救轩辕凌,他也算仁至义尽,乱箭之下,若是太子不小心中了箭,受伤或是死亡,又能如何?
战争,总会有死亡,轩辕凌死了,还有第二个轩辕凌。
燕国老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之所以太子之位非轩辕凌不可,不过是因为他的长子身份,已及皇后的势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年风光一时的皇后一族,到了今时今日,差不多也走到了尽头,是时候抽骨换血了。
赫连晟拥着木香站在船头,木香瞧见他神色自若,便猜到,他肯定自有应对之法。
既然赫连晟都不担心了,她又何必着急呢!反正掉下水的,又不止她一个。
吴青绑完轩辕凌,很快就回来了,“主子,都准备好了。”
赫连晟盯着前方水面,俊脸上忽然蕴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香儿,给你变个戏法!”
还没等木香追问呢,只见他一扬手,身后便传来一阵铁器相触的声音,似乎还有大型齿轮咬合滚动着。
“看下面,”赫连晟带着她,往水面下看。
就在齿轮滚动之时,船头入水的部分,突然翻出两根足有两米长的铁刺。
这不是普通的铁,因为木香看见那铁泛着青黑色的幽光,两根铁刺,每根都有腰身那么粗。
而就在铁刺升起的同时,木船边沿,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铁壳,将船身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
木香看的惊诧不已,纵使她是现代人,也不免要为赫连晟的创新智谋所惊呆。
同时,她也忽然明白了,为何赫连晟的军队会战无不胜。他善于利用武器,而不是光靠武力和计谋去跟人拼杀。
工要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说的就是这个。
远处,一直观注河中央的灵鹰,脸上全是震惊之色。赫连晟的船为何突然间就变了,如铜墙铁壁一般?
就在他思索不解间,赫连晟的船就以乘风破浪之势,冲开埋在河道之下的铁刺。
他的船头竖着的铁刺,是玄铁,比之轩辕凌弄的这些个普通铁刺,不知坚硬上多少倍,他怎么可能斗的过。
灵鹰眼睁睁看着,赫连晟的船驶向西城门。
同样的,木质闸门同样的不堪一击,在玄铁刺经过时,碎成了渣。
赫连晟的铁船,如入无人之境般,乘风破浪,冲出了卞城,嚣张的开走了。
木香自打看见铁船冲破河底埋伏的那一刻起,就板着脸,闷不作声。
等到船开出卞城之时,她气呼呼的抽出宝剑,跑到船舷后头,割断吊着轩辕凌的绳子。
轩辕凌双手被绑着掉进水里,想游也游不动,身子直往下沉。
好在,太子就是太子,一直就有侍卫跟在铁船之后,还有几名擅长潜水的侍卫,潜游在水中,想伺机救他。
当见到太子落水,几人迅速围过去,将太子救走了。
远远的,木香站在船上,轩辕凌在水中,在他回头的时候,两人的目光相遇。
轩辕凌抹了下脖子,那是必杀的意思。木香则冲他竖起中指,做了个鄙视他的动作。
轩辕凌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见赫连晟走到那丫头的身后,揽着她的肩,随后一记凌厉的眼神射过来。
那是警告,也是威胁。
轩辕凌愤恨的一咬牙。等着,等他回京,解决掉轩辕恒那个孽种,夺回属于他的势力。等到老皇帝驾崩,他执掌帝印之时,凭了一个异姓王,如何能赢他。
船走了许久,赫连晟总算察觉到木香心情不佳,无论他如何哄,如何逗,说不笑,就是不笑。
一个人钻进船舱里,插上门,睡觉去了。只留下一句,到了地方叫我!便闷头睡觉去了。
折腾了一夜,昨儿也没睡上几个时辰,今天一早又溜进城主府,跟他们斗智斗勇。
木香脱掉脏兮兮的旧棉袄,跟裤子,只穿着里衣亵裤,便钻进厚厚的被子里。
她知道这间屋子是赫连晟睡的,也知道这被子是他的,要不然她不能如此坦然的睡下。
陌生人的床铺,她才不碰呢!
身子一沾上软软的棉被,又舒服又柔和,加上船身轻微的摇晃,就跟睡在摇篮里似的。
木香很香很沉的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个梦,梦里的画面很模糊,好像有高楼,有跑车,还有火车。
她站在桥上,迎面而来的火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却没有声音,好安静。
火车在经过她身边时,忽然慢了下来。火车的每个窗户,好像变成了一副画,画着前世发生过的景像。
如同一卷流动着的电影胶卷,火车走了,同时也带走了那些曾经的过往。
忽然,她的身子一轻,从高处跌落而下。
坠入了水里,可是这水,却很温暖,暖的阳光一样包围着她,无